她觉得讽刺,一边惊叹于段姒的“大气”
。
一边又觉得自己的手段太不高明,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钱你要是收了,我妈能反手把你送进去。”
身后突然传来了段宵低冷的声音。
夏仰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收起手机,脸色苍白地看着他。
段宵却神色自若,一副对她做过什么早就一清二楚的姿态。
男生低眸,扫过她发着抖的手指,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罗良琛是我继父。”
她整个人像是怔住了,眼眶都被逼红。
“原来你不知道啊。”
段宵伸手,抬起她下巴。
眼底藏着烦躁和冷意,“但就算不知道,你还是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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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仰是被他拽着出店门的,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一个似乎在暴怒边缘,一个战战兢兢到没后路可逃。
往前相对无言地走了一段路,到了没什么人的安静马路牙子边。
段宵放开她的手:“我妈发火的时候喜欢砸东西,那晚她朝罗良琛砸了一张黄花梨圈椅。”
言下之意是:在家闹这么大,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件事。
“照片处理得不错。
按道理说糊成那样,我应该也认不出来那是你的背影。”
他一步步走近她,插在兜里的手很轻地蜷了蜷指尖,冷声道:“但偏偏,那晚是我们的第一天。”
她穿着同一身衣服,从酒店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
在广场那等他,答应了和他交往。
夏仰低着眼睫,脸被风吹得麻木。
她不敢想象段宵在明知她做过这件事之后,这些天里居然还能不动声色地和她相处。
她听着他被寒风裹挟的声音,甚至不敢看他此刻的陌生脸色。
为什么罗良琛对他是一种畏惧的生疏,为什么亲生弟弟段屹然会那样揣测他……
或许这才是段宵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的另一面。
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直觉。
最一开始
,她是怕段宵的,他打人的时候明明这么狠,视弱者为蝼蚁。
是这些日子的亲密,让她有些得意忘形了。
风中飘来一丝呛人的烟草味,段宵指间那根烟冒着猩热的红光。
他两颊微陷,猛地吸了几口进肺,试图驱散那股无名火。
他手倏地捏起她下颌,漆黑瞳仁里倒映着她眼睑处的潮湿:“我也是你计划里的一部分?”
浓烈烟味顺着风,冲到夏仰的鼻间。
她不敢动,怕稍微一动,那根烟会烫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