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在客厅的段宵百无聊赖地打量这间屋子,其实一眼就能看完。
家具很少很旧,扫视的地方也乏味可陈。
茶几上摆着几本书和作业本,是高一年级的。
名字写着:温云渺。
…
…
主卧那道房门悄悄打开,温云渺脚步很轻,走到客厅里看向在沙发上闭目仰躺的男生。
他明明才被她袭击过,却一点也没防备地睡着了。
两条长腿一收一放,大剌剌地坐在这。
头稍仰着往沙发背上靠,露出修长冷白的脖颈。
只要她想,她就可以割破他的喉咙。
似乎是头顶的灯光太刺眼,段宵伸手搭在眼皮上遮了遮。
余光扫到另一道身影,懒声问:“你站那干什么?()”
温云渺戒备地看着他。
刚才她出来时没听见他们说话,只看见夏仰要关门却被他强行推开的动作,本能地对他没好感。
虽然夏仰说了他是朋友,但她仍然有些谨慎地盯着他。
他脸上挂了彩,却不狼狈。
五官极具攻击性,那道血痕在冷白肌肤上,甚至透出股病态邪肆感。
也许因为有些人就是生得与众不同,举手投足之间都展现出了每一寸骨骼里的矜贵。
是和她们不一样的人。
温云渺低眼,指着他手上那本周记:我的,你,放回去。
()”
“ok。”
段宵把刚看过的本子放回茶几上,丝毫没有藏着点自己偷看过的行为,侧过头就问,“为什么你姐在你周记作文里发烧3次、摔破脑袋4次、背你去医院7次?”
“……”
温云渺赧然地挠了挠颈侧,被他一句话给攻破故作姿态的防线。
她语文科目偏弱,积累的素材少。
每次写作文都是换汤不换药,以家人为主题的题材只能拿夏仰练手。
段宵看她那尴尬的样子,没忍住笑:“你下学期念高二?”
桌上正摆着她借来的高二课本。
温云渺点了点头。
“有个事儿挺奇怪的。
你在特殊学校上课,可是你做的这些试卷……”
段宵随手抽出一份数学卷子来,指着最后几道大题,“步骤看上去是会写的,但答案像是故意写错。”
“……”
温云渺震惊极了地看着他,微张开嘴。
特殊学校的老师改卷子只看答案,不会注意到这一点。
夏仰又是艺术生,很少干涉她的功课。
她先入为主地以为,她姐的这个朋友是纨绔子弟。
却没想到他随便一看就发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