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新小心翼翼接过碗,对二弟道了声:“谢谢你,小文!
这几天辛苦你了。”
然后,顾不得盛药的碗有多破,就着完好无损的一边,脖子一仰,将一碗药喝得一滴不剩。
汤药比想象中还要难以下咽,喝完以后,满嘴都是苦味儿。
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陈青颖见状,起身从灶台上端来一木盏冷开水,道:“长姐,你喝口水漱漱,嘴巴就不苦了。”
陈青新心中一股暖流划过,这种被亲人关心的滋味,好久没有体验过了。
她伸手揉了揉妹妹干枯毛躁的头,泪眼盈盈地道:“谢谢!”
端起木盏,一小口一小口地将一木盏水喝了一半,留了一半。
因为她知道自己用了小弟的饭碗,得给他稍微留点。
万一一会儿那小子自己要喝水,咋办?
陈青文没有忘记长姐的嘱咐,给小弟清理口鼻的事儿:“哧!
小武用劲哧!”
“扑哧!”
小男孩听话地一用力,一大坨黏糊糊的鼻涕,就到了哥哥的手心!
陈青文条件反射般用力一甩,那团粘在手上的东西,被甩在不远的泥地上。
差那么一点点,就要糊到墙上了。
他尴尬一笑,慌忙把自己的手掌在地上搓了几下,再拍掉手上的灰尘,顿时感觉手不那么难受了。
接着,抓起一根稻草,窝成团,放在掌心搓了搓。
直到稻草变软以后,用草团轻轻刮弟弟鼻孔下方,将残留的鼻涕清理得干干净净。
陈青新全程看着二弟的神操作,觉得古代小孩,还蛮聪明的。
她打量周围的环境,三间竹墙草顶的房子,四周墙壁是用细竹子,缠上稻草编成的。
房顶是在竹笆上铺一层碎草,然后糊上一层泥巴,再盖上茅草。
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房顶有几处透着亮。
四周墙体虽然用泥巴糊过,但大多数已经脱落,露出缠着稻草的竹子。
此时此刻,外面下着大雨,屋内多处滴水。
有几处地上已经形成了水坑,显然不是一两天就可以形成的。
她一个没注意,一滴水掉落在她的额头,然后顺着鼻尖滑落。
不是嘴巴抿得快,估计就要吃进口中。
这是什么运气啊?
前世的她是个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