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方寻灵活,叫来楼下的保安,强硬地制住了她。
高启芮头发散乱,脸颊上挂着一道血痕,经过纪绣年时顿住,笑意刻薄而恶毒,压低的声音像窃窃私语“纪绣年,你真虚伪啊以前装着对我好,为了一块面包跟我翻脸;后来一直假装大度,起来是我欺负你,而你从不还手,结果你,你想毁了我”
“你想多了,”
纪绣年打断她,声音也低缓下去,“我一直不动手,只是因为懒得动手。”
“这次你踩到我的底线了。”
“我不准任何人打扰她的生活。”
“不仅是你,也包括我自己。”
高启芮嘲讽她“所以你真的旧情难忘你也有求之不得的时候啊,那太好了你这种家世好出身好的人,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吧你大概永远都不懂我这种人,往上走有多难。”
以前她的舞裙破了,她拿针线打了补丁后,藏在最后一排怕被人笑话,可纪绣年却拥有整整一个衣柜的舞裙,站在第一排中间被老师夸奖;她想方设法讨好室友,结果呢,整个宿舍的人都为了一块面包来指责她。
“所以你的往上走,哪怕前提是毁掉他人的人生,你也问心无愧吗”
“当然,”
高启芮冷冷地着她,“我只后悔,我还不够狠。”
可笑的嫉妒早就扭曲了这个人的心。
纪绣年眼底忽然多了几分淡淡的怜悯。
或许她曾经厌恶过高启芮,可此刻又真实觉得她可怜。
高启芮咆哮起来“滚不许你这么着我”
说完她不管不顾地跑出去为什么呢,有的人生来就在云端,凭什么还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走廊外动静不小,持续很久。
纪绣年坐回原位,神色淡淡的“方寻,你来汇报一下新的方案吧。”
“哦,好的。”
饶是心里早有准备,此刻方寻也跟其他人一样,还没从刚才那出大戏里回过神来没想到平时温柔宁和的纪老师动起手来这么干净利落,条理清晰。
甚至连人家老公也一窝端了。
还挺狠的
会议终了,无人提出新意见。
只有岑瑶犹豫着问“截止时间要到了,之前合同盖好章了,现在补办还来得及吗”
纪绣年想了想“我晚点去找周院长吧。”
顺便告诉她一句,高启芮不会再惹她烦了。
办公室里分外寂静,能清楚听见纸张翻动的声音。
周琅越越皱起眉头,不确定地问“这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乐城犹豫着如何回答。
那是十六年前,在宁大校园内流传的一则谣言。
最初传言说,艺术学院某位兼职辅导员是个同性恋,跟多名女生有不正当关系。
后来谣言风向一转,变成了该学生有一位同性暗恋者,暗恋者求而不得,干脆诬陷她,想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