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纪长宏的意思,这件事算是警告。”
周琅低下头“警告”
难怪宋祁提出要见面说,有的话在电话里多说是错,见面只要一个眼神就懂了。
纪长宏在警告她,离纪绣年远点。
她笑了笑“我才不管什么警告不警告呢。
他最好按捺住了,不然后悔的是他自己。”
宋祁低下头“有新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跟以凝联系。”
周琅没吭声,心情却似不太好,将一杯茶喝干净了,才施施然离去。
当天晚上,冷空气来袭。
一场大雪,提前带来了冬天的气息。
今年冬天到的格外早。
明川在中部偏北,一般到十二月中旬才会下雪,今年才刚刚十一月底,也很罕见。
周琅是被冷醒的。
她喜欢开着窗睡觉,很少开空调,盖的还是春秋适用的薄被,薄薄的一层。
寒风裹着雪花吹进来,呼呼作响,带走了房间里的热度。
她醒了,却没睁开眼睛。
在一片意识朦胧的混沌中,她有些恍惚的想又是一个讨厌的下雪天。
她最讨厌下雪了。
她告诉自己再睡一会,可听着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那么轻飘飘的,落在她心上却越来越重,让她再也睡不着。
她腿也开始隐隐作痛。
说起来也可笑,自从曾在雪地里等了一夜,就留下了这中老年毛病,雨雪天气里总是腿疼,不是一次两次了。
雪越下越大。
周琅掀开被子坐起来,也没开灯,坐在一片晦暗不明的天光里。
她着窗外的雪花出神。
仿佛还是十六年的那个冬夜。
她站在雪地里,站在寒风中,着那一盏灯。
纪绣年在楼上,她在楼下。
她给她发短信,打电话,去敲门,都没有人回应。
可那盏灯就那么亮了一夜。
她不肯见她。
也不知坐了多久,她拿起手机,拨通了纪绣年的电话。
凌晨三点,对方却真的接了。
好像是陷在意识朦胧的混沌里,还在睡意中,却下意识的叫她“琅琅”
周琅顿了一下,喉头轻轻滚动。
她把电话挂了。
以前她等了一夜,也没能听到一声,琅琅。
一夜大雪,交通近乎停运。
纪绣年很早从家里出发,步行到学校,以免耽误上课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