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游却还在笑“也是,我跟她说过几次了,可她不肯听。”
“那我去见她吧。”
“就在那边,你过去吧。”
郝游没跟着她一起过去,让一位工作人员带她过去。
白色帘子掀开,周琅走进去,话说到一半就卡住“你好年年”
到这种时候,还能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原来最后的买家是她。
纪绣年冲她一笑“等工作人员办完手续,我们出去再说。”
流程走的很快,只是这毕竟是一笔大数额的钱,耽误了不少时间。
纪绣年填写银行账户的账号,也签了两份协议,承诺本人自愿出价购买这幅画。
等一切忙完,她们从后门出来,周琅没忍住说“你今天出价太高了,这幅画的实际价值并不是那么高,现在”
纪绣年含笑着她,将画捧在怀里“我知道的,而且我把手上能直接动用的积蓄都花光了。”
前些年给安扬病开支很大,再加上她很少关注理财,至于不动产她也不清楚江蔚在她名下置办了几套房子,总之不至于一贫如洗,无家可归。
为卿卿一掷千金,也未尝不可。
周琅了她一会,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来。
整个心满满当当的,都是她小心翼翼拿着画的样子。
周琅忍不住笑“又没那么珍贵”
纪绣年认真点头“两百万呢,还不贵”
“你想要,我每天都给你画。”
“那我可买不起。”
“你拿一辈子来还债,就算抵了。”
周琅怕她拿着画太久会累,可纪绣年没给她“不行,这可是我拿一辈子换的。”
她们在宁大校园里,时不时遇到熟人。
有时是同事,有时是学生。
倒是也不曾回避什么,遇见同事就打招呼,遇见八卦一点的学生,就笑着不说话。
新的一年伊始,元旦后出台同性可婚法案,学院里的风言风语终于暂时消停。
她们的情不违背社会公序良俗,还在法律允许结婚的情况下,再多闲话也说不下去了。
走着走着又到那栋红砖楼房前。
冬天爬山虎枯萎,纪绣年又到那行字“希望我的年年永远健康自由快乐。”
纪绣年着那行字,又偏过头着周琅。
这么多年时光倏忽而过,她这一生,只一人。
她想起以前读木心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