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飞白挪开椅子,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脚步停了一下:“哥,你不去看看?感觉事情很严重。”
“办案有警察,主持大局有爷爷,我去凑什么热闹。”
傅寄忱自顾自倒了杯茶,慢条斯理地品,蔷薇庄园里的茶不差,傅家老宅里的茶更是极品。
他从小喝茶的习惯就是受老爷子潜移默化。
正厅里围了好些人,傅家三爷沉默的时间有点久,老爷子胸腔里的怒火越烧越旺:“问你话呢!”
傅骅贤咽了咽口水,嘴唇哆嗦着说:“跟、跟她见过几面。”
闻言,傅老爷子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他这个三儿子早年结了婚,不到一年的时间又离了婚,自那以后未再娶妻,膝下也没有个一儿半女,素日里在兄弟姊妹几个当中并不起眼。
“只见过几面,人家姑娘为了你自杀?”
老爷子厉声质问。
餐厅里,傅寄忱轻抿了一口茶,举起茶杯在灯下看,这薄胎瓷杯能透出碧青茶汤的颜色,如雨后青山,美则美矣,就是有些烫手。
他放下茶杯,起身去了正厅。
傅飞白看见他的身影,有些疑惑,他说不来凑热闹,怎么过来了?
然而,傅寄忱只是从正厅经过,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到这边,顺着楼梯上去了,回到房间关上门。
任楼下巨浪滔天,他只想要一片安宁。
傅寄忱去浴室洗了个澡,一看时间还不晚,给沈嘉念打去电话。
她那会儿说要睡了,不知是真是假。
今天是除夕,她难道不打算守岁?
电话响了好一阵才被接通,里面传出女孩有些迷糊的声音:“喂?”
“真睡了?”
傅寄忱微微惊讶。
“嗯……”
沈嘉念闭着眼鼻子里哼出一声,含着浓浓的困倦,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睡去。
人被自己吵醒了,傅寄忱心里没一点歉疚感,反而逗起她来:“沈嘉念,给你发压岁钱,要不要?”
沈嘉念脑子不清醒,听他说话只听个大概:“我不要,你别碰我。”
她恍恍惚惚,不记得自己在打电话,以为跟从前很多个夜晚一样,傅寄忱衣衫半褪躺在她身边,在她累得意识模糊时,低沉的嗓音在耳边问她还要不要。
傅寄忱举着手机,身体不由得紧了一下,半晌,低低地笑了起来:“沈嘉念,你还说没想我。”
沈嘉念又是一声“嗯”
,倏然意识到哪里不对,猛地睁开眼睛,反应过来自己正在打电话,再回想刚刚说了什么,整个人彻底清醒了。
她不说话,傅寄忱在那边也看不见她这边的情况,低声问:“睡着了?”
早知道给她打视频电话了,至少能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