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屈膝埋头环住自己的腿。
休息一下,等会到了,指不定会有场硬仗打。
*
马车最终在一条偏僻巷子的尽头停下。
秦昭鼓起勇气下车时,刚好看到黑袍老者从里面打开大门。
秦昭愣了愣,看到门上古老的横木门栓,大概猜到对方又一次翻了墙。
倒也不必腹诽黑袍的行为,里面的小屋黑灯瞎火,根本没人来开门。
已经不耐烦的他没有提剑砍门,或许就是屋子的幸运了。
没有人在,便意味着预想中最糟糕的仗已经没有交火的必要。
秦昭松了口气。
就算是“死缓”
她也认,迟些面对总能多些时间准备。
黑袍老者走过来,摸摸马头,冲阿一仰头。
阿一便麻利地钻进车厢,不一会儿,他抱着青年下车闪进院子。
似乎碰到了伤处,秦昭听到青年压抑的痛呼声。
她连忙跟着进去。
等她穿过小院进屋时,阿一差点就把他放在床上了。
秦昭瞳孔地震。
人还没有清洁,脏衣还没换,怎么能往床上去?!
秦昭赶紧拉住阿一,示意他呆着别动。
就着门户大开后月光的照明,她在矮床不远处看到个大柜子。
翻找一通后,她总算找到类似床单的东西,往床上又铺了层,才许阿一放人。
放下医疗箱,秦昭摸着黑出去卧室隔壁的小间。
果不其然,外面堆放着木柴,进来就是简易的厨房。
类似煮锅的简单器皿吊在已经燃尽的柴火上,里面还有些像是羹的食物。
进门处是水瓮,里面注满了水。
秦昭眼睛一亮,在一旁的案几上找到了木盆。
借着涮洗木盆的功夫,即使没有肥皂和洗手液,秦昭依旧规规矩矩地遵循七步洗手法,来回将手洗了三遍。
重新打够半盆水,她将水盆端进隔壁,准备等他们叫来医生前,把伤员好好清洁一番。
她傻眼了。
床上只剩下昏迷的青年,阿一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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