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昨天晚上跟载川凌晨一点多才回到家,信宿整个人困的不行,新年第一天的上午就在床上蹉跎过去了,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多了。
他伸了一个懒腰,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起来,到客厅找到了家里另一位男主人,没骨头似的从后面抱住,然后不出意外收到了载川给他的新年红包,还有一个绵长又柔软的早安……不,午安吻。
信宿本来想跟载川就这么在家里腻歪一天的,结果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接到了张同济打过来的电话,说张氏的人都到齐了,让他也回家一趟,再一起吃个晚饭。
再怎么说信宿也是张同济目前唯一法定第一顺位继承人,张同济法律关系上唯一的儿子,过年总还是要回家看看的。
张氏是个根系庞大复杂的大家族,过年那盛况不是一般的热闹,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扎堆回来了,信宿跟那些亲戚完全不熟,365天也就过年见上一面,他其实有点不太想去,但是张同济都打电话过来了,他又不愿意拒绝,于是打算过去拜个年露个面就回来。
信宿没让载川跟他一起回去——那些根本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也不是为了“团圆”
才回来的,说话也没轻没重,这样的节日万一惹人不开心就不好了。
张氏公馆外面停了不少豪车,没有停车位了,信宿又懒得走路,索性直接把车子停到了公馆大门口,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我回来了。”
长辈们坐在长桌附近聊天,听到有人进门的时候都抬起头看过去,然后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虽然不常见面,但是信宿这个晚辈给他们的印象一直是有点阴郁怪异的年轻人,也不太喜欢说话,大多时候看起来是有些傲慢的冷漠的,不合群,可惜了一张惹人喜爱的漂亮脸蛋。
于是看到信宿穿着一身花火似的羽绒服进门的时候,所有人脸上都浮起一丝意外。
只是表情看起来还是冷淡的。
“新年快乐,信宿哥哥。”
一个小辈率先开口。
“新年好。”
信宿无差别地跟客厅里所有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就钻进了张同济的书房。
“来了。”
张同济从抽屉里摸出了一个红包,“新年好,儿子。”
信宿没客气地接了过来,挺薄的,摸起来像一张银行卡。
他把银行卡揣兜里,“新年快乐爸爸。”
“今天晚上在家里吃饭吧?你叔叔阿姨好不容易能齐聚一堂,赵姨买了不少你喜欢吃的好东西回来。”
张同济从上到下打量他道,“你这衣服……不像你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