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轻才明白过来怀素这是有意维护田意歌,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快走两步,硬生生从怀素与田意歌中间挤过去,站在田意歌的位置,差点贴在怀素身上,惊的怀素猛地退了一大步。
“我来带路吧小歌腿脚不方便,我在前面给大家开路。”
田意歌一个踉跄,堪堪扶住旁边的树干,让开位置,冷眼看着如同跳梁小丑一般的茹轻,退到第二排。
怀素不想与茹轻走在一起,主要也是不敢,茹轻施主的思维也难以理解的很,谁也不知道她下一秒要做出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来。
他惹不起,躲得起。
于是怀素也退后,让出第一排的位置,在后面站定。
可他们遇到的小路太窄了,后面如果再加上张崖,三个人是完全不能挤得下的,于是怀素想了想,又退后一步,来到了队伍的最后。
在这里也好,如果出了什么事也能照应。
于是就变成了茹轻在前面开路,张崖与田意歌并排走着,怀素在最后。
这下比起看影子,怀素更直观的感受到了田意歌的难受,她脚步一深一浅,甚至把听寒都用来当拐杖了。
听寒的剑柄上挂着熟悉的剑穗,随着田意歌的步子一甩一甩,在怀素双瞳之中跳动。
怀素紧绷着嘴巴,专心盯着路,避免自己再胡思乱想。
却感受到茹轻越走越快。
怀素皱眉,一股无名心火油然而起,茹轻施主在后面明明已经见过田施主的不方便之处,怎能如此不加体谅,贸然加!
田意歌艰难的跟着,步子越扯越大,牵扯到伤口,疼出一身冷汗。
张崖在一旁若有若无的看着,突然一步走歪,挤到田意歌身上,田意歌支撑不住,单膝跪地,腿上的伤口彻底崩开,鲜血立刻染红裙摆。
怀素下意识伸出手,却不料有人比他更快——
张崖口中“哎哟”
一声,顺势蹲在田意歌身边,又用没拿武器的手握住田意歌的肩膀,手指用力捻了捻。
田意歌表情极冷,挥手打开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掌,忍痛站起身,带着剑柄把听寒横在张崖的身前。
张崖笑得憨厚,表情与语气都歉意十足:“实在对不住,田道友,我方才在想事情,一时没有走稳。”
田意歌不欲与他纠缠,瞥他一眼,继续上路,却不料方才被撞,伤口疼得厉害,她闷哼一声,却没抬得起脚。
前面茹轻惊呼一声,皱着眉头问道:“小歌没事吧,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样,我们该怎么赶路呀……”
“你们可以先走,我待会自然能赶上。”
“不必,我身强力健,我来扶你就是啊——”
张崖眼神闪烁,又把手落在田意歌胳膊上,实实握住,视线在田意歌盈盈一握的腰肢上左右摇摆。
怀素原本含着担忧的眸子落在田意歌殷红一片的裙摆上,在猜测伤势如何,现下死死盯着那只不知好歹、握住田施主手臂的手。
心中烦闷,只觉得碍眼,又不知如何碍眼。
成何体统,男女授受不亲,张施主实在失礼。
他漠声开口,夹杂着自己都没注意的冷意:“不必,我们在此休息一阵,刚好我也有些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