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这坏东西,天天晚上撩拨她,避子汤苦死了。
晚间的暮风带起了些凉意,李燃看着紧闭的房门,又抬眸望了一眼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天边雾霾的灰蓝色点缀着几颗零落的星星。
漆黑的眸中闪过了些懊恼,还欲再扣门,然而门后之人好像铁了心一般的赌着气。
这时候有内侍匆匆过来,将一道密函递给了曹栾,曹栾赶紧上前道:“皇子妃正在气头上,殿下还是晚些再来吧。”
他赶紧将手中密函递上。
李燃蹙眉接了过去,三两下拆开,视线刚扫过信纸上两行字,眉眼边落了下来,唇角凉薄的翘了翘,带着森寒冷戾,嗤笑道:“这孩子来的到正是时候,想必也可以去的是时候。”
自那日在围猎之后,郑阿芙事情没办成,虽未被怀疑,但是还是被太子强硬安置在了宫外。
郑阿芙这一步棋子,李燃当时并未急着揭开,等的便是如今这个时候。
在陛下与太子隔阂最深的时候,将太子私藏郑氏罪女之事挑出来,三方动荡之下,看他如何能安稳。
一瞬间,李燃隽秀的眉眼便尽显凉薄之意,眼底漆黑如墨生动至极。
白皙修长的指节将信纸重新折好,他抬眸看向了曹栾,微微蹙眉道,“你就留在此处候着,皇子妃什么时候出来,你便什么时候与他再解释。”
曹栾手里还提着原本要送给皇子妃的几个锦盒,闻言瞬间瞪目,觉得手里的东西都烫手起来。
然而殿下却没给他回旋的余地,一挥衣袖便大步走了,曹栾只好恭敬的在背后应是。
元家大厦将倾,倒是没必要多留下一个皇嗣。
“殿下当真要如此?”
邹临沉吟片刻,道,“不过就是一个尚未出世的孩子,还不值得咱们如此费心。
即便是出生便册封世子,被陛下带在身侧又如何?”
如今重要的是,如何扳倒元家,坐实元文石的罪名。
透过窗外可瞧见彻底暗下来的天色,门外廊下点着的两盏风灯微微摇曳着。
一袭玄色麒麟袍的李燃立在敞开的雕花窗前,萧索的冷风吹起他额间的碎发,露出漆黑阴冷的眸子。
他笔直修长的指节叩着窗棂,语气平淡无波:“不想看见那个孩子出世的人何其多,咱们也不过只是推拨助澜罢了。”
极其清晰的声音传入人耳中,他转眸看向了武炎:“元文石手下的那些人如何了?”
武炎上前一步,恭敬的道:“接触那批军械的工匠,一共三百二十二人。
禁军现已遵从圣命,全部拿下。
元文石自己身在狱中,还想极力保下那些人,可惜了,陛下眼里向来容不得沙子,不管最后审出来结果如何,这些人丢失军械,必然是活不成的。”
李燃漆黑眸底闪过一丝冷戾残忍之色,转过身来看向两人,声音低沉:“东宫那边继续让人盯着,若有消息,立刻来报!”
他等这一天,等的着实太久了。
武炎抬臂,恭敬应是。
后院廊下一排排风灯燃着橙色的暖光,如天幕零星星光将漆黑的园中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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