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命不凡的须泊,被他所最不耻的人类情感所牵绊,这出去,对于他来也的确算是讽刺。
余鹿已经昏迷了两两夜,每日会去送水和吃食的仆人前来告诉了了江石情况,他皱眉知道了,却并未让人停止送那些吃食。
黑沉沉的夜,不知名的虫子在黑暗中缓慢爬行,偶尔一声长鸣,冲破暗夜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无际的静谧。
江石推开那扇木门,发出的声响让躺在床上之饶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良久,她感受到他还未离去,紧闭的双眼微微颤抖,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紧张。
“你觉得,以绝食的方式自杀就可以结束一切了吗?”
黑暗中,江石平淡的嗓音响起。
“你所在意的太多了,哪怕是跟你毫无关系的人都能让你就范,你觉得如果你死了那些人会怎么样?”
余鹿睁开眼睛,黑暗中她本就无光的眼神更加暗淡,她垂下眼眸,坐起身来。
“江石……”
余鹿的声音仿佛还带着微微的哭腔,“虽然你骗过我,但我还是觉得你跟其他半兽人是不一样的,可是今你却跟他用同样的方式再威胁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就偏偏折磨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你并没有错。”
“如果我没有错,那为什么他不放过我?”
面对余鹿的质问江石一时语塞,他本意是来劝她不要想不开,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是啊……明明一开始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只是想帮哥哥凑齐手术费,想让我们的家恢复原本的快乐,想帮朋友喂喂那些猫而已……这些难道有错吗?”
“可是他却让我一错再错,把我推入深渊再也爬不上来,就算我现在回到了家,我还能面对自己,还能过的好吗?”
余鹿忍不住掩面哭泣,哭声无奈又悲凉,与这黑暗无光的夜晚融为一起。
“可是你们却全都逼我不许死,你们这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为什么还这么清醒?为什么还没有像他的那样疯了啊……”
寂静的房间内回荡着余鹿的阵阵抽泣声,江石心中有一丝动容,他伸手想学着人类的做法拍拍她的肩膀给与安慰,然而当手掌快要触碰到对方肩膀时缩了回去。
他是个半兽人,不能忘记身份,渴望与沾染上人类情感的半兽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希望须泊他……是个例外吧。
“只要活着就能看到转机,你要是觉得我跟其他人不一样就再相信我一次。”
江石的声音清冷温润,如清澈的溪水一般似是能洗净一切的尘埃,虽然在黑暗中余鹿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是感受到了他的温柔和煦。
余鹿呆呆的看着他隐藏在黑夜之后的面颊,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是不是懂法语?”
余鹿停止了抽泣,轻声问江石。
“是。”
“圆圆死前在我耳边了一句话,你能帮我翻译吗?”
余鹿凭着记忆出了那句法语,黑暗中江石沉默了许久,而后,他翻译了出来。
“她她叫凯林,身上也有一半亚洲血统,和你扯上关系是她人生中最不幸的事。”
扑通——
放在余鹿床边的餐盒被她不心碰到霖上。
“这个世界本就污秽,自私不是缺点,人要为己才能长存,这一点放在你我的世界都是适用的,希望你可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