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八扯!
你这屁股就是那刺儿扎的,别自己吓唬自己!”
“真的!
娘,我都听到那土地婆说话呐,她就睡在白家院子地上,骂我是老寡妇,说我干坏事屁股要长疮!”
张周氏那眼神,好像凶神恶煞、长着獠牙的土地婆就在自己面前似的。
“老娘我活了半辈子了,从没见过什么土地婆土地公,八成是有人装神弄鬼地吓唬你。”
周老太一想到自己大儿子现在也是吓得不轻,一儿一女都成了这个样子,胸中就好似有一团火在烧。
“他奶奶地!
这白家人害了我大儿,又把你害成这样,还骂你老寡妇,你等着,我这就过去会会他们!
管他什么土地婆土地公,我给他骂升天!”
周老太比张周氏还要勇,直接从炕上弹到地上,两个三角眼像是小刀一样锋利,迈着小脚就找白家去了。
一大早,陈老太被公鸡打鸣给叫醒了,她起来一,嗯,花圃里面金祥云一朵不少,十分满意。
忽然她到篱笆外面有个什么东西闪闪的,她走过去一,却是一把剪刀,磨得锃亮。
“大清早有好事,捡到一把剪刀,嘿嘿!”
陈老太心情更好了,像是捡了银子似的。
昨天媳妇连擀面杖都买了,就忘了买剪刀,这下好了,捡了一把不用买了。
早上白家人起得都挺早,白建章、罗惠兰带着大牛二狗,下地劳作。
白老头这阵子身体好转,早就迫不及待要去地里,于是也跟着儿子媳妇下地去了。
家里就剩下陈老太打扫院子,白三羊继续在地上学写名字,云团则还在睡梦中。
陈老太扫着院子里的鸡屎,盘算着要扔到花园里施肥,抬眼就到那边风风火火走来一个穿蓝褂子、不胖不瘦的小老太太,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后面还插着一根银簪,两个裤腿绑着,两只小脚不停地倒腾着,没一会就来到了她家篱笆前。
哟,这老太太怪精神的。
陈老太瞄着那闪光的银簪子,心头羡慕起来,岂料那老太太张嘴来了句:
“遭瘟的白家人呢?!
啊?有脸做没脸说,都死哪去了?”
周老太掐着腰,伸着脖子扯着嗓子,俩眼睛瞪得溜圆,眼白都露出来了。
“你是哪来的老东西,一大早到我家找晦气!”
陈老太像个炮仗似的瞬间就被点燃了,她虽然瘦但嗓门一点也不弱。
“你个光屁股天的货,我你都不认识,我是周桂芳!
是周家村的大户!
周明的老娘,这一片家家户户种的花都是我儿子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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