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实在太大,雨水从额中流出,陈博佳金需要使劲眨眼甩掉雨水才能透过模糊的镜片勉强看清路。
他背着黄美佳不能跑太快,手上却越来越沉,平时疏于负重锻炼,陈博佳金快要背不动她了。
他把牙咬得咯咯作响,爬楼的时候腿已经酸到撑不起两个人的身体了,出乎意料的是校医院值班室里并没有人,惨白的日光灯下里面空空荡荡。
“医生,医生!”
他沙哑地吼了两嗓子,却没有把黄美佳放下,他怕她脚沾地会会导致细菌感染甚至破伤风。
“医生,救……医生,医生,救命啊!”
见没有回应,陈博佳金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要是不是脚上钻心地疼,黄美佳可能真的会笑出来。
一个小伤口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在陈博佳金嘴里却成了性命攸关的大事,他还是那一副没遇过事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她忽然觉得不好笑了,想到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太在乎自己的缘故。
一个老医生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这和陈博佳金上次喝醉吊点滴的医生不是一个人。
他在公立医院退休后被学校招聘过来做校医。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他什么场面没见过,看着大呼小叫地陈博佳金冷哼了一声,招呼陈博佳金把人放到注射室。
老中医确实经验丰富,他不动声色地用纱布擦掉黄美佳脚上和腿上的污渍,又拿起碘酒冲洗伤口,黄美佳疼得叫了出来,使劲儿抓住陈博佳金的手,把陈博佳金的五根手指抓得生疼,陈博佳金却有些恍惚,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牵过黄美佳的手。
他把她湿漉漉地脑袋紧紧抱住,不许她扭头去看伤口。
“同学,你这是被什么东西划伤的啊?”
老医生看看黄美佳,又看看陈博佳金。
黄美佳拼命地摇了摇头,疼得说不出一个字。
“不知道,我们趟水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水太浑,我也没看到。”
陈博佳金说。
“唉,这雨真是害人,没完没了。
那得打上破伤风针啊,好在伤口不算大,位置却有点特殊,我就不给你缝线了,包一下就可以了。
这几天最好休息别动,脚也不要用力。”
老医生一边缠着纱布一边说。
陈博佳金连声感谢,把黄美佳扶到了治疗室的椅子上休息。
“佳儿,看来你这几天得向老师请假,”
陈博佳金无不担心地看着黄美佳被紧紧包裹起来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