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月迟疑了下,摇了头:“我答应了我室友,晚上陪她一起去图书馆,帮她梳理论文思路的。”
“上次在演讲上问我的问题那个?”
“嗯。”
“说起来,我还欠她一个回答。”
纪则临垂下眼,“我之前和她说过,如果有了伴侣,不介意公开,你说什么时候把答案告诉她好?”
闻月抬头:“你答应过会尊重我的意愿。”
纪则临从来都是被人追着捧着的,别人巴不得和他沾上点儿关系,但闻月一开始对他避之不及,现在又藏着掖着,好像他是什么不吉利的人。
偏偏他就是拿她没办法,不得不顺着她的意思。
“我尊重。”
纪则临轻叹一声,感慨道:“secretlove,没想到我也有这一天。”
(注)
“只是暂时的,等毕了业,如果我们还在交往——”
“闻月。”
纪则临眉间一拧,沉下了声,问:“你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
“我仅仅是比较严谨的表达而已。”
闻月解释道。
“小翻译家,别拿对待学术的那套用在我身上,爱情不需要这么严谨,等你毕了业,我们依然会在一起。”
对话不是答辩,闻月不和他做字句之争,接着说:“到那时候,你想公开,我没有意见。”
纪则临哂笑:“那我就等着那天。”
闻月和纪则临在车上待了会儿,见时间不早,就提出要走,否则过一会儿陈枫该找她了。
她转身要去打开车门,又看到有人走过来,下意识缩手往后一躲,一下子撞回到了纪则临的怀里。
纪则临见闻月这副胆小的模样,噙着笑在她耳边低声说:“secretaffair?”
(注)
“你别胡说。”
闻月窘迫,再次伸手搭上车门把手,回头说了句:“我走了。”
“嗯。”
纪则临故作幽怨,“反正我也留不住你。”
闻月忍不住笑了,想到纪则临工作这么忙,出国回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来找自己,不由心头一软,主动凑过去亲了他一下,道:“明天见。”
从国外到国内,再到青大,纪则临费尽功夫,最后就只短暂地见了闻月一面,但她仅是主动献上一个吻,他就被安抚住了。
这段关系里,他看似是掌控者,其实一直都是被动的。
……
闻月去食堂吃了晚饭,之后回了趟寝室,收拾东西的时候,陈枫突然走到了她身边,指了指她的脖子,问:“小月,你这里怎么红红的?”
闻月立刻知道陈枫指的是什么,马上抬起手捂住脖颈。
这时节又不能说是蚊子咬的,她只好强自镇定地解释说:“可能是衣领磨的。”
这个理由实在经受不住推敲,衣领的磨痕怎么会是竖着的?但陈枫心大,没有多想,点点头说:“这样啊,我还以为你过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