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镖物贵重,就是担心贼人卷土重来。”
“啊?”
赵木生叫了一声,本想辩驳“这可是衡阳城外”
,转念想起潭水湖上为非作歹的海沙帮也距此地不远,劫镖贼人连刘三爷都敢惹,纵然到衡阳城作乱也不无可能。
瞧着岸上的火把,赵荣被呼喝声搅地心神不宁。
城内贼人、城外船匪皆被他撞见,这长瑞镖局在衡州府一带颇有名气,往日很少被劫镖。
近来当真不太平。
望人者不至,恃人者不久。
提高自身实力才是正道,赵荣寻思着想法子系统学习,把内外功的理念先搞懂,摸着石头过河太慢了。
这一夜风平浪静,赵荣在船上待得安稳。
入夜时心神紧绷,不似赵木生那般大条呼呼大睡,加之受了点轻伤,天蒙蒙亮时水面起晨雾,赵荣反倒睡实了,赵木生喊他方才转醒。
过了平旦,曙光初现,雄鸡啼鸣。
螺栗码头愈热闹,脚步声、说话声,锣鼓声,马蹄声都随着人气而响。
爷爷赵福与赵家坞的人来到船边,把养在水里的活鱼拿到集市售卖,老人家提着一箪早食坐下来。
赵荣掀开上面有些年头的黄竹编盖子,一大碗馎饦正冒着热气。
馎饦的做法就是面片扯成拇指大小,水煮加调料,是过去唐人比较常见的主食。
配上一点腊鱼,赵荣吃的有滋有味,又和爷爷聊着话。
隅中至西市。
赵荣刚来到售卖鱼获的档口,一个青年就笑着挤过来问好。
这人姓高,名叫高默。
也是个可怜人,父母逝世后靠着卖鱼为生养活弟弟妹妹,之前被集市上叫什么“龙虎兄弟”
的街溜子欺负,赵荣路见不平,将他们打跑了。
“荣兄弟,早间给包馆主送鱼去,他叫我知会你一声,说今日得空早些去武馆。”
“好的,劳烦高大哥带话。”
“欸,这算得了甚么。”
青年连连摆手,又说了一些要请赵荣吃饭的话。
高默是真情实意的,周围不少卖鱼人也是,在赵荣路过时会笑着打招呼,极为客气。
这西市卖鱼档口本有鱼霸盘剥,人人畏惧,还是赵荣胆子大,领头将鱼霸收拾了。
因他舞勺之年,加上在拳馆练了武艺,客气的人还会尊称一声“少侠”
。
“爷爷,我先去包馆主那边。”
“去吧。”
赵福点头,拍着他的肩膀嘱咐道:“练功我不懂,但道理一样,蚂蚁垒土筑长城,得慢慢来,急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