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理,面对着这个一年前亲手将她送进监狱的男人,她应当有刻骨仇恨。
然而男女之间,但凡在瓜葛纠缠中渗入过爱情,爱与恨两个字,便很难分得清辨得明。
“上车。”
顾至上冷冷切切地说,声音寒得似有冰碴一般,凌厉刺骨,看着她的眼,冰冷寒洌,不带一点温度。
说完,他扔开她的手臂一转身大踏步地走了,烟灰色giioarani高定西装完美展现了他挺拔的身材,宽肩细腰,迈步间气势磅礴。
夏跃然没跟上去。
她不知道自己跟上去做什么。
两人的情分在他选择不相信自己,亲手把她送进监狱的时候就已经断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要用什么立场跟他回去。
顾至上两步奔回车旁,手放上门把手,才发现夏跃然没有跟上来。
她神情木讷地立在那里,绝对没有一丝要跟他走的意思。
一股怒火从心底直冲脑门。
顾至上咬了咬牙,克制住要冲上去掐她的冲动:“我数三下,不跟上来,老子立马让你好看。”
四目相对,他咬牙开始数:“一,二……”
夏跃然最终没出息地跟上去了。
也许,这一年的监狱生涯,把服从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踏上车前,夏跃然迟疑了一下,她怕满头的泔水弄脏了车。
她清楚记得,顾至上有洁癖。
不过停了数秒,身后大力袭来,站在车边的顾至上用力把她一拽,丢上了车后座。
随即转身进了驾驶室,呼啦一下,车便急速向前。
夏跃然被顾至上突然间拎着胳膊丢上车,头重重撞在坐椅背上,正好撞在了之前撞在铁门上的旧伤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头很晕,之前被打的地方火辣辣地痛,顾至上车开得极快,她刚爬起来,又被晃倒,东撞西撞几次,都没有办法坐正。
车速突然就缓了下来,夏跃然这才能扶着椅背坐稳身体。
顾至上自倒视镜中看着夏跃然狼狈不堪的模样,心头似有团火,烈烈地烧个不停。
过去有多爱,现在就有多恨,害死他的母亲,亲手捅他一刀,背叛他爬上其他男人的床还生下了孩子,这个卑贱的女人。
坐牢?远远不够。
他要她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