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家保姆王婶的声音,王婶是母亲病了之后才请来的工人,之前一直在杜家做事的郝婆,在母亲病后,被父亲找了个年纪大了的借口,辞退了。
拿谁的钱,为谁办事,王婶捧高踩底也没什么错。
夏跃然不会与一个下人计较,淡淡说:“王婶,我来找我父亲。”
“夏先生不在家。”
王婶回答,半分开门的意思都无。
“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下人的,哪能打听主家的事,您说是吧?”
夏跃然便不说话了,十月秋天下午的太阳,还是挺火辣,她找了个树荫处站着,静静等候。
王婶半天没听到回答,再看对讲器,夏跃然已经不在对讲器的监控范围内了,于是便挂了对讲机。
夏跃然本以为会等很久,结果才站了没一会,一辆黑色q7suv便驶了过来,夏展堂的车。
一个保养极好,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走下车,夏跃然长得很像父亲,夏展堂即使人到中年,依然很是英俊潇洒。
“爸。”
突然冒出来的一声爸,吓了夏展堂一跳,这才看清楚面前站着一个年轻女孩。
消瘦憔悴,一头短发,肤色带着久不见阳光的苍白,若非那如画的眉眼未变,夏展堂几乎都认不出自己的大女儿。
“跃然?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在,在……”
他终于没把女子监狱几个字说出来。
夏跃然垂眼一笑,这就是自己的父亲,亲生父亲,连女儿何时出狱都不知道。
“昨天出来的。”
她耐心地解释了下:“时间满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夏展堂连说两个好,之后,却没什么话可说了,
夏跃然只得继续开口提醒:“您是不是忘记交妈的医药费了?今天疗养院的催款电话打给我了,说已经欠了四万多治疗费。”
夏展堂脸色一变:“最近我公司资金紧张,你妈那边又是个无底洞,暂时交不出来。”
夏跃然盯着父亲手上那款江诗丹顿的满钻表,这表,怕不要几百万吧,轻声道:“疗养院讲,如果今天再不交费,不但停了妈的透析,还要让她立即出院。”
“那我也没办法。”
夏展堂不耐烦的说,“你别总是跟我拿钱,你自己就不能交一下?那是你妈!
而且,我和你妈早就离婚了,我没那个义务。”
说完,便要进屋。
“当初离婚协议上写好了,您得负责我妈今生的医疗费用。”
夏跃然咬着唇上前一步,挡在父亲面前。
“那我也没钱!”
夏展堂像赶苍蝇一般挥挥手:“让开。”
身子一侧,便想从女儿身边走过去。
“给我十万。”
夏跃然哪里肯放他进屋,反手抓住父亲的手臂。
夏展堂嫌弃地想要挣脱夏跃然的手,“没有。”
“十万。”
夏跃然重复了一句:“你给我十万,以后我再不来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