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莼摸着那臂钏,金臂钏温厚如指掌,紧紧握着自己手臂处,他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信里有邀九哥“把臂同游”
的词。
想来九哥这是回应自己那一句。
许莼面色微红,越发思恋九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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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牧村回到范府,直接冲向书房,没注意到门房欲言又止带着些惧色。
待到推门进入书房后,一个背影正站在书房正中,他愣了,连忙大礼参拜:“臣见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背上已透出了一层冷汗。
谢翊正站在书桌前看墙上挂着的四个大字,那还是舅父教他写的。
尔惟盐梅,汝作舟楫,看来不大吉利,还是让撤了吧。
他淡道:"这里倒没什么变化。
"
他慢慢从范牧村跟前走过,并没有叫他平身。
范牧村汗湿重衣,头都不敢抬,只看到皇上玄缎靴慢慢从他眼前走过:“让谢翡每月代朕去探望太后,本来就是等着钓鱼。
"
"结果想来都猜到了朕的用意,鱼没钓到,倒又是故人撞入网里来。
朕倒还真以为你是真要给舅父印书,给你点方便,朕每次略心软点,你们就顺着杆儿爬上来了。
"
范牧村闭上眼睛,低声道:“臣欺君死罪。”
谢翊笑了声:“你们范家,死罪也不差这一条,谋逆、欺君、混淆宗室血脉……待要诛九族么,连朕都算九族之一。
本来想着扔去皇庙清静些,结果你们一而再再而三来恶心朕,倒也是看朕太好欺负了。”
范牧村闭着眼睛,泪落了下来。
谢翊道:"舅父不是临终留书让你回乡娶亲,耕读传家吗?怎的非要考科举?"
范牧村低声道:“臣不甘心。
一是不知当日真相,放心不下姑母和姐姐;二是陛下曾说与我做明君贤臣,千古流芳。
谢翊道:“嗯,朕是说过。
但太后当日欲扶端平王立,又令皇后怀上端平王之骨肉,叫朕如何能忍?若不是当日舅父以死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