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汀一脸懵,看着楼梯上的人黑着脸一个健步冲到客厅,一把将大理石桌上的油菜花揣在怀里,语气冷冷道:“你手就非得那么欠是吧?”
裴汀:“???”
他一把挂断电话,看着裴曜揣着的油菜花,哽了哽道:“干什么,不就一油菜花吗?”
“又不是拍卖场几千万的兰花,拽个叶子怎么了?”
裴曜面无表情:“你再说信不信我明天就把你养的那盆兰花丢给张姨当蒜苗炒?”
裴汀:“……”
神经。
他那盆兰花可是花了几千万买的!
几千万!
这黄不拉几的油菜花能跟这那几千万买的兰花比吗?
跟护老婆一样。
裴曜低头,揣着怀里的小花盆并不理睬他。
裴汀扭头,对着从旋转楼梯上款款下来的邓欣女士大声道:“妈,明天我想吃清炒油菜花——”
“草,裴曜你踩我干什么?”
“妈——你管管他!”
邓欣女士四处探头张望,手指掩住唇忧心道:“小曜啊,小采怎么没来?他不是跟你一块在望丹峰吗?”
“我都听你表哥说了,他可是冒着暴雨进入滑坡地段找你,是不是淋雨太久生病了?”
小花盆里的油菜花使劲摇晃了一下,同邓欣女士兴高采烈地打着招呼。
裴曜面不改色地收回重重踩在面前人拖鞋上的脚道:“他没生病,就是太累了,需要补觉,我看他睡得沉,就没把他叫醒。”
邓欣女士点点头,笑着道:“行,那等小采休息好了,你问他什么时候有空,请他到家里做客,我们一起吃个饭。”
家宴是招待的最高礼仪。
裴汀坚持不懈:“妈,明天能吃清炒油菜花吗?”
邓欣女士装作没听到。
裴曜怀里揣着小花盆,一脸冷静地转头就往楼上裴汀卧室走,一边走一边叫张姨跟他一起上楼掐两根兰花做个凉拌蒜苗。
裴汀在他身后哎呀哎呀叫,说不吃了不吃了,今年都不吃油菜花了。
裴曜这才停住脚步下楼,路过裴汀身旁的时候还面无表情用力撞了一裴汀的肩膀。
裴汀:“……”
他被撞得一个趔趄,刚想说神经啊就看到裴曜一直用一只手捂着怀里那株油菜花的脑袋,似乎像是在捂住油菜花的耳朵,不让那株油菜花听到清炒油菜花这些字眼。
裴汀立马屁颠屁颠跟在邓欣女士背后,慷慨激昂地告状“:“妈他比我还神经——”
“我只是找个大师来算算我几千万买的兰花为什么不开花,他刚才还捂着怀里那盆油菜花的耳朵不让它听到清炒油菜花这些字眼……”
邓欣女士转头,慈爱道:“你们都神经。”
“大哥不说二哥,小曜,打电话叫你爸爸别再看他那破合同了,给他二十分钟赶紧滚回来吃饭。”
半个小时后。
裴宅的就餐区域(),鸦雀无声。
裴曜坐在座位上?[((),装作没看到他爸他妈他哥频频投来的目光。
长长的实木餐桌上,裴曜身旁的座位摆着一盆油菜花,餐具餐巾一应俱全,好像身旁有这么一个人一样。
裴汀偏头,靠近邓欣女士小声道:“妈,我就说他比我神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