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他脸色苍白?和微微颤抖似乎都是为了掩饰和忍耐泪水,此刻或许是忍不住了,才终于抬起头,有两?滴泪啪嗒地落下来,落在时舟南左手的虎口。
时舟南说不出话来。
那两?滴泪甚至没有在温遂脸上流下痕迹,更像是某种预号和开?关,有泪水不断顺着?他的眼角滑落,偏偏又是无声的,让人手足无措。
他入团到现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被排挤也好,被骂也罢,就连被公然挑衅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但此刻,就好像要把入团以来受到的所有委屈该掉的眼泪都补回来一样。
那滴落在他虎口的眼泪已经蒸发了,时舟南从?愕然中回过神,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弯腰将温遂背了起来。
起身后,时舟南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最近总是因为温遂做一些违反自己行为习惯的事情。
这是时舟南第二次背温遂,又是在他喝醉的时候,走出会场就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温遂微不可?察的落泪声,和无意间滑落在他颈侧的一滴滴眼泪,无助又隐忍,仿佛压抑了很久。
杨星悦这个?狗东西。
时舟南咬紧后槽牙,远远看到高远的车已经停在了路边,高远匆匆地走过来。
“温遂,能听见我说话吗?”
时舟南下意识加快脚步,语气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关心和焦急。
可?是没有得到回应,温遂就好像彻底屏蔽了外界的信息。
高远:“他刚刚喝了几杯酒,杨总也给他递酒了。
温遂的酒量本来就不好,我…抱歉。”
作为助理,没有拦住酒,是他的工作失职。
“别说废话。”
时舟南的语气冷得吓人,“杨星悦都说什么了?”
高远把杨星悦说的那些话转述给时舟南听,不动声色地隐去?威胁的部分,只留下杨星悦想挖墙脚的那些话。
时舟南听着?,一直紧握的拳头松了松。
他本以为杨星悦朝温遂说了什么过火的话,听高远的转述却?又没那么夸张——该生气,不该难过。
他几乎是下意识觉得,温遂会这样,可?能还有别的原因。
时舟南把温遂放到车后座时,温遂已经昏睡过去?,脸上还有残余的泪痕,拧着?的眉显露出些许不安,哪怕是睡着?时拳头也紧紧攥着?,让时舟南想起刚刚他抓着?自己的力度。
时舟南瞥了眼高远,他似乎陷入了自责之中,正?闷着?头不吭声。
“赶紧送他回去?,”
时舟南说道,“不会拦酒,照顾人总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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