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景稚不解。
阮凌曦了一张图过来,并且还附带了一条消息。
[来自中式顶级豪门家族的压迫感……]
景稚点开图片。
下一秒,双眸放大,灵动的狐狸眼里满是震惊。
图中可以从阮凌曦拍摄角度看到,在一个前厅内,几个古董黄花梨圈椅上坐着身穿旗袍或新中式的女孩们,边上还站满了身穿绫罗的千金贵女,她们身上戴的不是翡翠就是古法金饰,有的上戴了璎珞、点翠饰品。
很美,但是整体有种中式权贵带来的压迫感。
好像她们的交谈,一个眼神、一句话,都带了八百个心眼子,稍有不慎,自己被嘲了都不知道。
而一众人群中,景稚看到了一个熟人,又是一讶。
咦?坐在对面偏高位的,竟然是柳暮烟!
她身着柳萼黄马面裙,上身是满族旗装的马褂,纹样繁冗而精致,偏头看向主座时笑得松弛而大方,看上去有一种……沈家掌权者未来太太的感觉。
不愧是被称为“内核曹操”
的女人。
景稚心想。
随即,阮凌曦又来了消息。
[这些还只是沈家和我差不多大的千金小姐,但站在一起的气场真的好瘆人啊]
瘆人,形容的很到位。
景稚默默熄屏,定定地看着副驾驶座位的靠背,目光有些凝重。
车内一时安静,气压也跟着下降。
傅京辞目光落在景稚轻拧的眉上,有些担忧。
想到问她又不说,傅京辞只好伸手,揽过她的下颌,强制让她与自己对视。
“到底什么事让你忧心忡忡的?”
虽是质问,但语气却温和如关切。
景稚刚好开口,张了张嘴,垂目看向傅京辞的手,轻轻推了一下。
傅京辞收回手,目光却未移动。
景稚也不瞒着,实诚地道:“就是突然有点害怕去你们家。”
说完,她转过头,往后一靠,微微垂,有些郁闷地玩起了手腕上亿多的玻璃种翡翠手镯。
她在想,光是沈家同龄姑娘齐聚一堂,那压迫感都令人窒息,她等会儿面临的可是和沈家一样的傅家,而且是所有子弟。
她能不害怕么?
谁知。
“害怕去我们家?”
傅京辞敛眸,似乎是考虑到了什么,再抬眸时淡道:“你不怕我,就更不用怕傅家。”
景稚侧抬眸,眼底划过一丝匪夷。
咦?他谈起恋爱来这么温柔贴心的?
傅京辞盯着着景稚,刚要说什么,看她一副依旧有些紧张的样子,不禁欲言又止。
短瞬后,喉结滚了一下,补了一句:“到了你就知道了,还有几分钟。”
一句话,景稚立刻转回身坐正,眼神凝重地看着前方,片刻后,又不禁伸手抚了一下用簪挽起来的头、整理了下旗袍的领口。
傅京辞眼风扫过景稚,嘴角微勾,语气里匀出一丝慢条斯理的温雅,“很漂亮、很温婉端庄。”
景稚闻言与傅京辞对视,有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