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食指点住何立的额头,将他那双含情带水的桃花眼推远些,“怎的,如今学堂中的小娃娃少了,你便要来家中开学堂不成?”
何立挑眉一笑,“也不是不成,只是……”
“只是什么?”
你颇有兴致,追问起来。
何立闭口不谈,朝你勾勾食指。
你凑上前倒想听个分明,看看他能说出个什么来。
却没料到何立双手一环,将你搂入怀中,唇齿相接。
紧接着便身体倏地腾空,被他打横抱起。
“只是得麻烦老蒋,多帮娘子调理调理身体咯!”
何立边说着,还将怀中的你颠了颠,叫你不由得更加搂紧他的脖子。
“怎么?你的身子便不需要调理了?”
何立眼睛瞧着前方的路,唇却凑到你的耳边,轻声道:“我的身子好不好,你还不知道吗?”
耳边呼来的热气叫你不由得涨红了脸,“青天白日的,你说什么浑话呢!”
“诶?此话怎讲?”
你见又被何立给兜了进去,愤愤地掐了一把他的细腰,“放我下来!”
何立吃痛却仍旧笑着将你抱得更紧。
三个月后……
“今年这天儿,可真是热呀。”
青黎不停的给你扇着风,可你额头还是不住的冒出汗珠来。
“这么些冰,才小半个时辰便都化了……不成,我上街去买点冰来。”
你拉住青黎的手,朝她摇了摇头,“如今是战时,粮食尚且金贵无匹,哪里还会有冰卖呢?”
青黎听闻你的话,低下头默默了好一阵。
近几个月,随着宋金战事吃紧,孙均已有两月有余不曾来信了。
成都府中青壮年大多主动或被征召参军北上抗金,家中仅剩老弱妇孺。
家中无壮力,孩童们自是无法再悠然上学,只能纷纷辍学维持家中生计。
何立便也不再去学堂,日日陪在你与蔻儿身旁。
边关各地人民流离失所,愈来愈多的难民涌入成都府,如今上街,五步一乞人,十步一饿殍。
如此情状,从前同谷梁安一同上街采买时都会被流民乞讨给围住,半晌才得以脱困。
现下谷梁安已然北上从军,莫说买冰,便是出门去铺子都不知几时才能到。
“可如今这才七月,咱们地窖中的冰块都已经用了大半。
接下来还有好几个月,咱们倒是没什么,可姑娘你怀有身孕本就更加畏热,这可怎么熬呀!”
你见着青黎这番焦急的模样,摇着团扇躺在摇椅上,朝着她不急不慢地道:“心静自然凉。
咱们好歹还有一方屋檐来躲避暑热,是该庆幸才对。
心情烦闷也觉着热些,来,你坐下。”
你拉着青黎的手,叫她一同坐下,“闭上双眼,缓慢呼吸,静下心来……”
正值七月苦夏,成都府比往年还要闷热许多,外头树上的蝉也一直聒噪个不停。
青黎本就因暑热心中烦闷,又思及孙均安危,更是无法静心,睁眼指着外头的树梢便骂道:“这外头的蝉瞧着就让人火大,人都没牢骚呢,它便这么多番意见!
我非得找人来都给它粘了不可!”
说着,便急匆匆起身,迎门差点撞上给你送吃食的何立。
“这丫头急哄哄的,你惹着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