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一群人面面相觑,几秒后终于是反应过来,“出事了”
他们跟着往外跑。
大厂外边的地面皆是被浸润,泛着雨润过的泥腥。
靠近厂边的屋檐下有一团扭打起来的幻影。
一拳又一拳的沉重闷响,比起雨势有过之无不及。
那几个年龄长的新人见此不再乔装,纷纷掏出抢支对着何方舟,“不许动,警察”
然而这样的出声仍然是没能阻挡住那两人。
外延的雨势遮蔽住隐匿在暗处的光景,同时也催发了许多不能用言语叙述的怒意。
在这样的档口,何方舟手一弯往内,好似要掏出什么,这时候站在一旁观战随时准备上前的肖叙大吼一声,“他有抢”
沈言礼动作未停,半扣住何方舟的头,利落将他推搡在地的同时,抬脚将他手中攥着的东西踢飞。
在何方舟暴戾而起的嘶吼声中,沈言礼迅即地反扣住他的手,膝盖顶住他的脊背,用了死劲地扦制住。
何方舟目眦欲裂,拼了命地要转头去沈言礼,“沈言礼你抓到我又怎样,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是阴魂不散,我每每出来一次,就他妈找你一次”
“这回你确定你能出来”
沈言礼揪住他的衣领,“不提你之前做的那些事,今天随便一条都够你把牢底坐穿。”
何方舟死死地盯住沈言礼,喉咙中发出如野兽的低呼。
自从大学在沈言礼那儿频频碰壁以来,他后续的一切犹如翻转了个遍。
再三申请延迟毕业后,因为犯事累积,最终还是被取消了学籍,副校长舅舅不理他,以前的小弟也不起他。
何方舟出去以后处处被限制,活得不像个人。
唯有自己的姐姐偶尔还照应着他。
于是他干脆当起了小片区域的头,享受被人推崇的感觉。
他苦练了三年,就是在等着这一天,等着一发致命。
但他没想到的是,沈言礼早就有所准备。
布置齐全,准备妥当。
连他在哪儿踩点预备过来都算得无比精准。
何方舟还没得及出手就率先落了下风。
可他不悔
能给沈言礼添多少堵,他就快活几分
思及此,何方舟阴测测的笑,“出不来是吧,那你疼得不行的那个宝贝呢听说你还以她为名创立了个航空公司还真是喜欢得不得了啊。
我告诉你,我就是进去了,永远出不来了,也会每日每夜,尽情地肖想着她,想着她在我――”
沈言礼面容带戾,没等何方舟话落,又是狠狠的一拳过去,“你再提她一次,我就让你往死里更近一次,听、到、没”
不管是之前的那次,还是现在的这次。
盛蔷每一次都受到牵连。
新仇旧恨累积在一起,爆发开来。
雨势渐渐地大了起来,这一会儿的大厂周遭却是安静得过分。
沈言礼对于此的在意,在于唯盛航空,在于飞机总体设计项目,在于口中的那个她。
有关于扯不断的那些,在今晚彻底了断。
何方舟黝黑面容上汇聚着雨水和血水,他没再开口,仿佛只会笑了。
乱糟的头发揪着,混杂着他浑浊的眼珠,泡在了戚戚的雨夜里。
见何方舟不再挣扎,也不会对沈言礼有不利,警察一窝蜂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