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小狗,三只黑色,一只灰色,何朵轻轻伸手摸了摸,小家伙们肥嘟嘟的身子上都是土。
天气太冷,小家伙们都挤在一起,眼睛还没睁开,也不吱吱乱叫,安静乖巧的让人心疼。
何朵从柜子里翻出来自己高中初中时穿过的旧衣物,轻轻放到洞里。
过了一会再出来看时,小家伙们早已聪明地躺在了衣服上。
();() “呀!
你这女子。”
这一出先斩后奏效果不错,等许娇兰看到的时候,衣服早已经脏了。
任她再怎么节省心疼,也没办法拿出来重新洗过。
何朵看着这些无辜的小家伙们,心里默默祈祷它们日后都能有好运,能找到疼爱自己的主人。
村里人对年的重视度极高,无论贫穷富贵,过年时该走的仪式和流程一样都不会少。
穷有穷的过法,富有富的章程,只要脚下踩的是仪式,人人都会觉得自己正在过着年。
每每此时,何朵也难免会和其他人一样,唏嘘一番刘月生一家的神运。
明明都是“冬至事件”
的始作俑者,隔壁石沟大队和上木大队的带头人早已进了局子,而刘月生却安然无恙。
“那个主儿就是个人精啊!
咱们红岭几百年也出不了这么个人才。
不是我吹,一样的事情,换了任何其他人都干不成。”
“其他人咱也想不出来还能有谁,你反正是肯定不行。”
“哈哈哈哈。”
初三下午,几个村民来到何胜军家串门拜年,何胜军泡了一壶粗茶,让何朵把小方桌拾掇了下,几个人一起坐下来斗地主。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喷云吐雾。
人们一边粗茶过肚,一边纸牌翻飞,口水飞溅。
何朵受不了这场面和味道,便躲到里屋,趴床上玩着手机,客厅里男人们的闲话有一句没一句的听到耳中。
“虽然没摊上什么坏事,却也没落到啥好处,他刘月生的铁厂和几个煤窑不也依然开不起来?”
“那又咋样?人家在宁水郊区盖农家乐呢!
十几亩的地刚买到手就赶着派人去了工地。
听明子爸说,房子至少有二十多间,大客厅至少五个,还有其他休闲娱乐的配置。”
“不得了不得了,有钱的人吃得撑死,没钱的人看得撑死。”
“这叫啥来着?猪门酒肉臭,路有冻死狗!”
“我咋听着不太对劲?”
“到时候跟月生打个招呼呀,建好了让咱村里的人先去参观参观,开开眼界!”
“你昨晚吃的啥?”
“啥?咋里么?”
前面说要去参观的村民被另一个人问的一脸懵。
“不然你咋瞌睡到现在还没醒?人家那是高级农家乐,高端会所,只接待领导和有钱人的。
你个穷乡巴佬的,给人家洗脚都排不上队,还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