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屋内沉默良久。
后只听司凌空言道:“我从未见过她这般的傻丫头。
我无意间看了她的身子,为她治伤时又与她有了肌肤之亲,玷污了她的清白,既然如此,我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干系?”
竹心叹气:“你该知道,如今她体内经脉有你命元之力,待来日伤好,修为定然突飞猛进。
你若喜欢她,我便将此事告知帝主,请求帝主前往穹苍说亲,让岳姑娘嫁与你。
一旦你二人有夫妻之实,她体内的命元之力便可再度反哺与你,如此倒也并无大碍。”
听罢,司凌空轻声笑道:“什么时候竹师妹这么关心我了?当真是让我不习惯,竹师妹,你还是骂我两句来得自在。”
竹心怒道:“真是不识好歹,这个时候还嬉皮笑脸。
总归你现在是谢家大师兄,即便我再厌恶你,也得顾着同门之谊。”
司凌空道:“哈哈哈,原来竹师妹也有如此柔肠,不过方才师妹所说还是罢了吧,若我之命,唯有如此方能救得,还倒不如教我畅快死了。
男子汉大丈夫,岂能靠着玷污女子贞洁之事过活?”
竹心道:“你又怎知她不喜欢你?依我看她对你是有情的,既然如此何不与她共结连理,如此既不负她,也不负你。”
司凌空叹道:“哪里有这般简单。
这段时日天昭能人频出,先前遇的太叔无字、花玉清倒还罢了,今日在南威城,连花玉彦也碰着了。
此外天昭朝堂行事又不可捉摸,我心中不定。
你也知道,与九幽宫一战不可避免,兴许明日九幽宫的余孽便攻上门来,到时谁能说得清是生是死。
我若娶她,便是将她拖入这趟浑水,以她的修为碰上九幽高手,岂不是白白送死么?”
竹心道:“人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也不是她,你怎知与你生死与共不是她心中所愿?”
司凌空道:“即使她真对我有情,愿与我同生共死,可我已对她诸多不起,如何还能让她为我失了性命。
我不愿到我死时还空留余恨,将命元渡给她,我不后悔,师妹若真无法救我,也不必再说这些话了。”
竹心道:“你这人怎么这般执拗,对人好偏偏不告诉人家,只顾着自己心情。
罢了,事已至此哀叹无用,我虽救不了你,但也未必毫无办法。”
司凌空眼前一亮,说道:“你说什么?既然有办法你为何不告诉我,叫我以为自己当真是要死了,害我只当自己是个悲情英雄呢。”
竹心“噗”
地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什么‘悲情英雄’?我看分明是个不分轻重缓急,色心上了头的登徒浪子罢了。
若非如此,你怎么吐露真心,照我看,你对岳姑娘也是有情愫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岳姑娘身世不俗,倒是比渔歌子更适合谢家。”
司凌空连忙道:“竹师妹莫要胡说,还是快快告诉我这救命的法子。”
竹心轻哼一声,说道:“这个时候倒开始看重自己的命了。
命元虽是天授,但只需找个齐天之人为你补足命元不就可了?”
竹心这一问,教门外的谢楚青听得这话,心中一震,耳朵贴得更紧了些,以求仔细听听屋内的谈话。
只听司凌空说道:“这我自然知道,只是世间能至齐天之境的唯有帝主、九玄天帝玄风和九幽大帝柷胤,三帝共举伐天大业。
现下玄风天帝肉身湮灭,神魂封固九天。
柷胤大帝剥肉削骨,断天地轮回。
帝主数百年前设伏天帖,凝天地剑气,一身修为动用不得。
这你也清楚,若说这世上还有谁有逆天之力,只怕唯有九幽帝后能近于此境界。
师妹总不会让我去找九幽帝后续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