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沈峤扶着楚临渊的手下来。
此时月上柳梢头,河两岸的画舫游船,挂着硕大的红灯笼。
丝竹琴弦,声声入耳。
街头两边,沿街小贩不时叫卖,十分热闹。
沈峤穿了男装,跟在楚临渊身后,良言写意其实也想来。
只是她如今跟着楚临渊,是以小厮的名义。
总不能小厮又带小厮。
沈峤看着周遭的热闹,很是稀奇,杏眼都瞪圆了。
“我的乖乖,怪不得男人都想来......”
十里延江河,数朝金粉地。
纸醉金迷啊。
简直是男人的销金窟。
她看到不远处一个画舫,挂着白纱帘,一婀娜多姿女子抱着琵琶,吟唱着念奴娇。
隔着帘子看美人,美人如隔坐云端。
“这是头牌诗晴姑娘......”
人群里有人感慨道:“若是让诗晴姑娘为我亲自弹奏一曲,一掷千金又何妨!”
话说得很是豪气,沈峤听了却不大舒坦,揉了揉耳朵。
“相公,相公......相公你别走啊——”
一声女子凄厉的尖锐的哭喊声响起。
在这歌舞声声的夜里,变成了极不和谐的音符。
让人忍不住侧目。
那女子抱着一书生大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是冬儿的治病钱啊......夫君......”
“起开吧你!”
书生不管不顾往前走,女子力气不及,被几次带倒在地。
却仍是抱着夫君的腿,“夫君......夫君......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啊......”
书生抬头一看,周遭都鄙夷地看向他。
他不由得涨红了脸。
“我去你妈的!”
说着,抬脚挣脱了女子的束缚,重重地朝着女子踹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