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张伯别生气。
既然这样,那我就明言了。
阿穹是我弟弟,是我很重要的亲人。
不知为何,今日家族蒙难,族人尽数被杀,如今只剩他孤身一人了。
因而,无论如何,我定要护他一世平安。
虽说现在我们二人暂时脱了险,但那帮歹人定会继续寻找我们二人的下落。
我已想到万全之策,但我还需离开几日处理这件事,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照顾好阿寻,按时吃药,按时换药,还有,一定不能让他离开房间。”
“阿寻,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这个孩子的,你不必分心。”
“不用这么生分,唤他阿穹便好,想必他是极为开心的。
他年纪尚小,心性纯良,涉世不深,如今又经历了灭门丧亲之事,想来心中必定痛苦不堪,我若留下来陪他定为上策,可事权从急,我不得不离开,因而还得烦劳张伯疏导疏导了。”
“我活了这么多年,老骨头一把,哄个孩子还是能哄住的。
但,阿寻,若被他们找到又该如何?我虽有些武艺傍身,可身手定是敌不过那些人的。”
花渐离深出一口气,只觉头昏眼花,气翻血涌。
与实力悬殊的黑衣男子打斗一番,已然元气大伤,方才又为川穹输了不少灵力,倒让自己虚弱不堪。
于是转身坐到一旁已有些年头、冒着小叶的树墩上,拂了拂额上沁出的虚汗。
“无碍。
他们不会大张旗鼓寻找我们,只能暗中搜寻。
盐官城甚为繁华,每日进进出出的商人旅人甚多,再加上花氏守卫每日都会巡逻,这些足以拖住他们的步伐,短时间之内,必不会找到这里。
我明日自会让人前往花氏说明情况,在花氏的地盘上大杀开戒,花氏定会严加防守,仔细搜查。
再说了,方才我在房外布了双层结界,也能撑一时半刻。
我三日之内必会赶到带走他。
因而,这几日这里的一切都靠您了。”
“阿寻,你就放心去吧。
我以我这条老命担保,即使我死我也不会让阿穹有任何事。”
闻言,花渐离起身,由于身高差异,微微踮踮脚拍了拍张伯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张伯,我不需要一命换一命,我要的是你们两个都安然无恙,少一个都不行。
否则,我会愧疚至死的。”
张伯点点头,一时之间竟有些老泪纵横。
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听过这话了,当初常在耳边唠叨的人,一个个都走了。
如今,却在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嘴里听到这些话,一时间感慨颇多,看来,自己多活的这些岁月,也是值得让人留念的。
看着满脸笑意的张伯,花渐离深呼一口气,“张伯,还有一件事。”
花渐离只觉不好开口,便展开手心,手心之处赫然躺着一枚丹药。
见此,张伯毫不犹豫拿过丹药送进了嘴里。
这一动作行云流水,花渐离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张伯已然咽下了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