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之所以能够在单亲的情况下,依然淡定地放弃自己梦寐以求的事业,是因为家庭给她了足够优渥的物质条件。
迟樱躺在温水里,身子都有些发软了。
她险些成为第二个原身。
她正在既定的命运线上越走越远。
这起电话仿佛给迟樱敲了一记警钟。
她不能再当一只碌碌无为的米虫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迟母很快搬进了别墅。
她是一个笑口常开的贵妇,从命悬一线上救回来的,身子骨反而愈发健朗。
迟樱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母亲这样的角色。
她发现和迟母的相处还算愉快,迟母没有问她特别敏感的事情,她们之间也没有多少隔阂。
迟澄开始只是怯生生地躲在迟樱的身后,最后也逐渐和他的外婆亲密起来。
家人健在,其实就已经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转眼间,到了迟澄上幼儿园的日子。
园内园外的哭声连成一片,路人听了多少觉得聒噪,但只有孩子们的父母能尝到个中滋味。
这是迟澄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和妈妈分离。
小家伙攥着她的衣角,眼眶湿漉漉的,但他还是倔强地说,“澄澄是男子汉,澄澄不哭。”
迟樱觉得自己的眼角也泛上了酸意。
是她给了迟澄过多的依赖,好在小家伙懂事又争气。
她蹲下身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澄澄长大了,要学会独立,不能时时刻刻黏着妈妈了。
记得和小朋友好好相处,乖乖地听老师的话,好不好呀”
“嗯嗯”
迟澄含着泪点了点头,在她脸上响亮地啵唧了一口,满嘴的奶香。
从幼儿园抽身离去,迟樱觉得怅然若失。
这是一份过分紧密的关系,一场平凡的分离,却仿佛血肉剥离般疼痛。
她和迟澄,都需要成长。
迟樱回到家后,整理了一下最近从各大平台搜罗的资料。
鱼龙混杂的娱乐公司有很多,导致信息尤为繁乱。
暑期结束,最近大型选秀也恰逢一片死寂。
前段时间她海投了简历,回复的多是要求收费培训圈钱跑路的骗子公司,大型公司不愿意签约新人,加上她的年龄也不是优势,全数石沉大海。
迟樱知道,对于艺人来说,对于经纪公司的选择,是需要非常慎重的。
最后,她拨通了手机通讯录中躺了六年的号码
宋老师。
宋青峰是她大学时表演系一班的班主任,一把年纪了还是顽童心性,非常诙谐幽默,很好相处。
也是出了名地对学生好,当时和原身的关系不错。
大学时,宋青峰只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但是这几年凭借一部鏖战打响了知名度,逐渐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