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空旷静谧的办公室里,突然响起了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陆靖言心下暗惊,猛然抬头向屏幕,冰冷的瞳孔骤然收紧。
精确到全国每一条巷道的地图上,红色的定位坐标在市高速公路上快速移动,陆靖言意识到,迟樱可能被绑架了。
他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攫紧,窒息般疼痛。
但现在并不是应该慌乱和分神的时候,陆靖言闭了闭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胸口的起伏逐渐平息。
这时候,隆阳的对话框也发来消息“陆总,刚查到迟樱前天曾出现在市,遗憾的是她已经离开,接下来的行踪再次断裂。
但我想不出两日,应该能给您确切的答复。”
陆靖言神情凝肃,修长指尖飞快地敲击着键盘,迅速回复他“我知道迟樱现在在哪里,她在市遇到了危险,可能遭遇绑架。
电话能打通,但没有人接听,我把定位给你,你带一些人手过去。”
市北部,空旷的山脚下,细雨蒙蒙。
负责绑架迟樱的首要头目kar从驾驶座走出来,嘴角噙着锋利的冷笑。
他身材高大,黝黑的双颊上匍匐着三道狰狞的褐色疤痕,起来分外凶狠。
kar绕到车后,手指一屈,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后备箱的车盖。
阴天幽暗的光线照进,少女绝色的容颜显露出来。
她身上缠绕着结实的绳索,遍体瓷白的肌肤被勒出一道道血色的红痕。
长长的睫毛紧紧阖在一起,显然已经昏睡过去。
kar心中嗤了两声,不愧是陆靖言的女人,这种境遇下也能丽色不减。
但当他的视线落在她身后的车板时,笑意瞬时凝固“她怎么还有一个手机”
闻言,他的搭档o从副驾驶座下来,爬满虬髯的脸上浮起恼怒。
他用力地捏着他们刚刚抢夺来的老人机,仿佛要把它捏碎“我就说,这个年代怎么可能还有人用老人机是我们太大意了,她会不会已经报警了”
kar拿起手机端详了一番,界面仍然停留在输入锁屏密码的地方,电量红格,已经趋近于零。
他哼笑一声“报警一针下去她还能有力气说话就算报警了又能怎样,我们七弯八绕来到这里,警方有多大能耐找过来,你也太高估他们了。”
o这才放松下神经,手指灵活地把玩着老人机“你说得对。”
“先通知陆靖言,我都要迫不及待了。”
kar把那只手机关机,慢悠悠地收进口袋,然后点了一支烟。
烟头那簇星火泛出猩红的的光,在阴天灰沉的色调中格外显眼。
o眼中闪过了兴奋的光,他激动得手都有点颤抖。
但一串号码摁了下去,耳边响起的却是重复播放的机械音。
o皱了皱眉,又打了几次,逐渐失去耐心“陆靖言怎么关机了程总的这个号码,有没有可能是假的”
“你今天怎么疑神疑鬼的,谁手机没有关机的时候。”
kar睨他一眼,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神态自若地咬着烟,“我们干的可是体力活,先吃饭去。”
迟樱逐渐回复意识的时候,距离被下药已经过去了五个小时。
混沌的思维里,她隐约意识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无边的冷意蔓延全身,绳索长时间死紧的束缚让她手脚发麻。
空气分外潮湿,隐隐混着些野禽的膻味,门板的铁锈味,交织着从汤和菜里逸出的辛辣气息,让人几欲呕吐。
她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模糊的视线里,几个彪形大汉蹲坐在她旁边吃饭,不知道是中餐还是晚餐,盆状的碗里冒着腾腾的热气。
迟樱逐渐清醒,周围的交谈声也逐渐进入耳膜。
“陆靖言可不是好对付的人。”
“就算脑子再聪明,他也是一个人,寡不敌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