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执掌枢密院之后,大景武备为之一新,许多军中流弊被一一拔除,其中便有一点是将军名号。
以往军中之人,无论军功如何,能力几许,只要资历熬够了,大多能混个将军职衔,虽是杂号,手里没个实权,但品级在那,俸禄银钱一样少不得。
而随着枢密院对武将品级和名号的严格限定,想要再被称为将军,手上最少得染千人血,脚下得铺白骨路。
吴典褚被敕封为忠武,已经是正四品最顶尖的武将了,再往上一步,便是寻常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从三品归德和云麾。
他能走到如今地位,靠得是手上的淋淋鲜血,是战阵之前,绝不后退半步的威势。
让他慎言?
万人之上的吴典褚冷冷道:“即使在枢密院,也没人敢让本将慎言。”
李道玄针锋相对,毫不避让,“这里是道学宫,不是枢密院。”
吴典褚虎目一凝,冷笑不止,“我倒是记起来了,每次去山上都坐末席的道学宫,实力不行,威势倒是好大。”
李道玄勃然大怒,“大胆!”
周身气机流转,森然凛冽。
吴典褚不惧分毫,端坐不动。
“好了。”
一直不开口的李道衍轻声道。
方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为之一肃,继而如雪消融。
气质儒雅的李道衍,语气温和道:“青州道学宫的乾榜有没有必要存在,那位的评语到底是不是言过其实,诸位耐心看着就是了。
学宫虽说不是什么军机要地,但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的。”
李道衍说着,淡淡看了眼正四品的忠武将军。
只一眼。
这位面对李道玄还怡然不惧的顶尖武将,只觉头皮麻,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周身,他的身体本能绷紧,却不敢有妄动丝毫。
世人都说大宫主的境界离三品还差了一线,可他这一眼,分明已是三品的灵力威压。
修为到了三品,便已然凡脱俗,可称真君了,哪怕是他这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顶尖武将,此时也必须低下头颅,保持足够的谦卑。
一旁的谢文蕴适时咳嗽了一声,转头瞪了眼吴典褚,道:“忠武将军是不是喝多了,说的都是什么胡话?”
接着又转脸打了个圆场,“这也怪我,明知道他酒量不怎么好,还让喝那么多,两位宫主海涵海涵。”
李道玄没有作答,冷哼一声。
大宫主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温声问道:“喝多了么?”
吴典褚顿觉周身压力被春风吹去,只余下脊背后微微凉意,哪里再敢试探学宫实力,当即揉了揉脑袋,对着大宫主告罪道:“确实是喝多了,到现在酒意还没怎么醒,还望宫主见谅。”
李道衍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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