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人,除去吴见陵当场被长剑贯穿以外,其余三人,均被密密麻麻的剑气打的吐血倒地,生死不知。
陈长安一气勾勒符篆,驭使符剑小藏,再加上先前动用的入阶道法,以及强行支撑起三千剑气,早已是强弩之末。
连吐几口鲜血,身形晃动。
慢步而来的离州大红衣看着废墟中摇晃数下,就是不肯倒下的陈长安,平静的眸光微微有了丝波澜。
她在场中修为算不得高深,但眼界却是要出寻常教律太多,她曾见过世间最高深的剑法道意,并不觉着陈长安方才那一剑有何可取之处,无非是仗着剑身符篆的力量罢了,入不得她眼。
只是那明明身受重创而不倒的身姿,倒是让她有些动容。
这就是陈长安么?
她淡淡地想着。
陈太平打量的同时,气息衰绝的陈长安也若有所感,朝着红衣看过来。
许是剑气飘荡,她的红衣也随风而起,单单站在那里,明明看着很近,却好似隔了一个世界般遥远。
林玄机也好,夏妙嫣也罢,即使是身份高贵如宋青瓷,陈长安面上不敢如何,私心里也敢亵渎一番,可面对这袭红衣,一时间却什么念头也没有。
陈长安平平淡淡地看了一眼,收回目光。
场中一时的寂寥。
动用见灵真经抢夺下符剑,将吴见陵斩于剑下,最后关头留了手,没敢将其他三人尽数杀死。
这种手段,多少会被学宫大佬看出其中古怪,单问他一个如何操控符剑的,就足以窥破些许隐秘。
陈长安一时间有些意兴阑珊,他总说别人惜命怕死,说到底,方才吴见陵的第三剑,他还是不敢去赌会被学宫拦下来,其实他也是怕死的啊。
可惜眼下神阙内灵力耗尽,根本就逃脱不掉。
这一刻,识海里有无数画面走马而来。
他想起记忆里这一世十八年的辛酸人生,记事起就一直跟随老仆在边陲纷争之地小心翼翼地活着,战战兢兢,朝不保夕,受过白眼,也见过险恶人心,后来老仆为了他死了,他便跟着林玄机来到宛平府,入了学宫。
那时候还以为会清静些,结果那位点评之后,短短不过三日,感觉比以往的人生都要来得厚重和惊心动魄些。
陈长安一直以来,谨小慎微,小心迎奉,原想着取得一个甲寅名号,安心修行就足够了。
却身不由己,一步步走到今天,每走一步,便离万丈悬崖愈近一分。
眼下,终于是要跌落悬崖了么。
到底不过是一颗棋子,入了局中,生死便由不得自己了。
陈长安不悲不喜地想着,无尽的疲惫感袭来。
身子摇摇晃晃,终于要支撑不住了。
便在这时,一直袖手旁观的红衣轻轻踏出一步。
一步便是数十丈远。
她直接出现在陈长安身边,扶了一下,声音冷淡,低声说道:“十一万两的银子,可不能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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