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扑面而来咄咄逼人的怒火,秦辰依旧不疾不徐:
“理解各位的心情,但公司不能停摆,停摆就会破产,到时候不也是影响大家嘛!”
“公司又不缺人,为什么要招新人?!”
“不冲突呀!
我招的人是去拉液态金属氢的,是你们不想干的活。
脏活累活,你们不干,总得有人干嘛!”
“招这么多人,我们之后复工,公司有足够多的订单吗?!”
“这个问题好!
实不相瞒,公司订单有限,只能遵循先来后到的原则。
先复工的保证有订单,后复工的我就不能保证什么了。”
说到这里,秦辰注意到不少人露出犹豫的神色,于是他幽幽地又补了一句:
“哦对了,因为来了新人,公司里的飞船也要重新分配。
先到先得,后复工的,可能就没有船开了”
“我是驾驶员,你不让我开船,让我干什么!
!”
秦辰摇摇头:
“你说的不对,不是‘我’不让你开船,是你们选择罢工不开船。
哦,如果到时候真没飞船了,你们还可以做押运员嘛!”
运输危险化学品,规定必须一个驾驶员配一个押运员。
但押运员的收入只有驾驶员的一半,让这帮驾驶员转去做押运员,那谁能愿意?
看着大家从盛气凌人到垂头丧气,秦辰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最后再拱一下火:
“我向总部申请的那一笔奖金,并不只针对谭师傅他们。
只要接下来三天内选择复工的,都有o的奖金!”
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罢工本就不是每个人的所愿,也没有人愿意跟钱过不去。
尤其是再不行动,饭碗都要被别人抢走的情况下。
彷徨挣扎了几分钟,终于有人站出来:
“我家里还有老有小,弟兄姐妹们,对不住!
我要复工!”
罢工这种事情,大家心照不宣地观望,谁都不愿当第一个出头鸟。
因此看似团结一致、沆瀣一气的群体,只是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千里蚁堤。
秦辰找准了切入口,从内部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很快,看似铜墙铁壁的大坝,就在滔滔洪水中决堤了
有第一个复工的人,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因为害怕自己的订单和飞船被别人先抢走了,大家开始争先恐后抢着复工,甚至为谁比谁先同意复工一事,撕扯起来
当然,调解拉架一事,就用不着秦辰费心了。
困扰公司十天左右的罢工事件,在秦辰回来的第二天下午,彻底解决了。
办公室里,秦辰将辞呈平平整整地递到章总面前。
二十秒就能读完的辞呈,章总硬是低头读了一分多钟。
这期间,秦辰就站在原地,没出一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