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慵艳丽的小脸皱成一只小包子,拼命在脑中回忆上一世在别的妃嫔口中听到的,有关这位暴君的传言。
不管是手刃叔父与堂兄,还是逼死良家子,迎娶其牌位……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好像不太适合说给眼前这位听……
“旁人都说君上是举世无双的国君,有仙人临凡的气魄,您登基这些年,罗浮国运昌盛,可见您的手段不凡。”
封寰一转身走到春风宿醉前,单手拎起这只桐木琴,抛向江慵。
“你说的话,深得孤的心,这只琴就送你了。”
桐木琴在空中划出一条漂亮的曲线,稳稳当当地落在江慵怀中。
她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您当真愿意给我?”
“那是自然。”
“枝梨,付钱给君上。”
江慵轻声道。
“一只琴罢了,孤买来本就是要送人的,又如何能收你的钱?”
江慵的手指摩挲着琴身上的木质纹路,“君上要送给谁?不若您再在这琴斋中挑选一只,我买来再还给您可好?”
那双勾人的狐狸眼中的神情晦暗不明,“送给孤觉得有趣的人。”
江慵心中咯噔一声。
有趣?他觉得她有趣?
她总觉得好似被封寰摆了一道,可眼下没有证据,只能道:“那便谢过君上了。”
“不必谢,”
封寰骨节分明的手摸索出一只沉甸甸的荷包,抛给辛掌柜,“若真要谢我,就在正旦佳宴上为孤弹奏一曲吧。”
说完,便扬长而去,只留下一道挺拔的背影与满头雾水的江慵。
他是如何得知自己身份的呢?
“我们快走吧姑娘,”
被封寰骇人的气场所震慑,枝桃瑟瑟抖,“那位君上太吓人了点,奴婢的白白毛汗都爬了一背呢。”
江慵倒不觉得封寰有多么骇人,只是这人平白无故向她示好,还知道她要在正旦佳宴上抚琴,难免不叫她怀疑此人心术不正。
往后的几日里,江慵每日都会想起那抹玄色身影,以及他临走时留下的意味不明的话。
骆懿见她心神不宁也难得没有出言训斥,只当她是在为后面的献艺感到紧张。
毕竟这样一个自幼养在乡下的小丫头,定是没有见过宫里贵人云集的盛大场面。
与此同时,同样心神不宁的还有江惜。
她抚得一手好琴,自然是巴不得在人前抛头露面。
可临近重要关头,却被江慵横刀夺爱,抢走了骆先生,难免不叫她有些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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