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是一言不合就入梦,直接把你拉进古战场,一比一完美还原沙场血战。
而十八子就更过分,不仅一言不合就拉进幻境,用的还是姜祁自己的真气,被迫自产自销就离谱。
再看看人家白玉笔杆,你不动,人家就不会一言不合打扰你,就算激活了,也是一点点的展示奇异之处,留下了充足的反应时间和做心理准备的时间。
不愧是大文豪,跟倔强武夫和攻心毒士就是不一样啊。
姜祁如此感叹着,莹白光芒逐渐充盈视线。
苏轼的执念幻境,来了。
嘉佑三年。
湖心,小亭,微雨,黄昏。
青梅烹煮绿蚁酒,佐酒小菜列八叠。
石桌旁烘炉腾微火,蒸锅中有鲜鱼一尾。
石凳有四,却只有二人对坐。
从姜祁的视角去看,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一位青衫齐整,英俊文雅的男子,正端着酒杯,道:“敬兄长。”
姜祁视角的这位,也伸手端起杯子,这手很好看,骨节分明,纤长却不显得柔弱,指肚圆润,根有肉。
二人碰杯一饮而尽。
对面那人一边斟酒一边说道:“兄长年前高中进士,本是正该少年风光之时,怎的生辰之贺,却只唤愚弟一人来这湖心小亭?”
姜祁不受控制的张口,笑道:“年少轻狂,自以为天下文人皆可一试,谁知殿试仅为乙科,同年之中居为末流,哪来的颜面吹嘘?”
声音中带着年轻人的活力,以及三分自嘲。
“那我比兄长还差,岂不是应该羞愧投湖?”
“投湖之前,先满饮此杯!”
二人相对而笑,再次举杯饮酒。
姜祁听着对面的年轻人,以及自己附身的这位对话饮酒,哪里还猜不出这二人的身份?
附身的是苏轼,面前的自然是苏辙。
酒过三巡,苏辙有些微醺了,从袖子中摸出一个盒子,笑道:“生辰贺礼,敬赠兄长。”
苏轼也不客气,拿过盒子便打开,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根白玉毛笔,上面刻着一行蝇头小字:弟辙敬赠,贺兄诞辰。
“好东西,看来这是可以陪伴为兄一生的爱物。”
“兄长不过二十余,现在谈一生,有点太早了吧?”
“人之一生,不就是白驹过隙?来来来,饮酒饮酒!”
这一段幻境到这里就结束了。
姜祁整开眼,很显然,这只是其中一段,算是再现了这根白玉毛笔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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