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我们白沙堤的守护神,你们这样,是会遭白沙堤反噬和天谴的!
!”
情绪最是激烈的还属那位最是年长的白发婆婆,她身躯佝偻,紧紧抱着怀里的曲项琵琶,音色嘶哑:“放了草花婆婆!
我这条烂命你们拿走!”
一片喧嚣中,草花婆婆终于慢慢直起身子。
无数剑气虚指着她,她却恍若未见,神色甚至都是平静的:“放了村民吧,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的,他们不过是听从了我的指挥,在特定的时间奏响了白沙细乐罢了。
那乐声中的幻术都是我提前布下的迷幻阵法,加上草木毒素的作用罢了。”
谢晏兮向着玄衣的方向看去,后者点了点头:“我探过了,的确都是凡体之人。”
将草花婆婆击落、让她满盘谋算落空的明明是谢晏兮。
但下一刻,草花婆婆却看向了凝辛夷。
“我很好奇,这一切本应无人知晓,你究竟是怎么发现的?”
凝辛夷轻轻叹了口气:“杀鬼鸟钩星的时候,你封住了阿朝的五感。
虽然你动用的妖气很微弱,但好巧不巧,我还是看到了。”
草花婆婆眼神微动。
“杀妖的过程确实残忍血腥,或许的确不宜小儿观看,但事后自然有洗心耳来扫尾,又哪里需要你来出手。
事有异常,势必有因。”
凝辛夷道:“我曾猜想是草花婆婆身为一方妖神,心底慈善,可你偏偏,只封住了阿朝一个人的五感。
这说明,在场所有人之中,你只不想让她一个人看到鬼鸟钩星的死。”
“那便只能说明,鬼鸟钩星,与阿朝一定有关。”
草花婆婆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有关的可能性很多,你为何偏偏断定她与谢家有关?”
凝辛夷抬手拢了拢自己的兜帽,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道:“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在意。
我以这一身遮掩身形,阿朝却在第一眼见到我的时候,就喊我大姐姐,识出了我的性别。
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
现在我终于懂了。”
凝辛夷的手透过层层虚影,摸了摸泪眼婆娑的阿朝的发顶:“那是因为,她早就是灵体了。
灵体看人,看到的自然也是灵体,所以在她的眼中,我从来都无所遮掩。
至于为什么我可以触碰到她……不得不说,你真的很会反向用障眼法。
竟然反过来利用了捉妖师能看到和触碰灵体的这一点,来降低了我们的警惕性。”
无论出于什么原因,这无疑算得上是对阿朝的利用。
草花婆婆听出了凝辛夷言辞中暗藏的冷嘲热讽,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至于后来那些……”
凝辛夷苦笑一声,终于回答了草花婆婆之前的那个问题:“倒不是有什么蛛丝马迹,只纯粹是我的推测而已。
没想到,竟然真的让我猜中了。”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