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燃着?两根儿臂粗的龙凤喜烛,又置有夜明珠若干,床榻上置八床喜被,殿中?红袖翩飞,金碧辉煌,亮如白昼一般。
时辰到时,两名女官上前?叩拜,请皇后接受众命妇入殿朝拜恭贺。
“准。”
舒梵在上首淡道。
众命妇依次入殿,恭敬地对她行叩拜大礼,齐声道:“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陛下与?娘娘大婚,喜结连理,臣等感沐恩泽,与?天同庆。”
第二拜,又恭贺帝后早日?诞下皇子,多子多福。
第三拜则是?恭贺社稷安康之?类的祝词。
皇帝穿的也是?玄衣纁裳的礼服,接受完朝拜后回到了?重华宫。
女官服侍他净手、持节后递与?了?他一个?龙凤吉祥喜秤,他手腕微抬,新娘面前?的垂帘便被揭开。
烛火下,舒梵羞涩地对他笑了?一下,长眉如黛,秋水为瞳,明艳中?不失端严之?态,好似褪去了?青涩,与?他昔年认识的张扬狡黠的女孩不是?一个?人了?。
皇帝手里的喜称顿了?下,一时竟忘了?收起。
满屋也是?寂静无声。
后来还是?主持礼仪的女官轻嗽一声,小声提醒:“陛下,该喝合卺酒了?。”
皇帝这才?不动声色地搁了?喜称,接过甜酒与?她交颈饮了?。
礼毕都深夜了?,女官将烛芯剪了?,在角落的地灯上罩上一层纱罩缓步退出,室内才?彻底安静。
舒梵在床榻上坐了?会儿,不确定地回头去看他。
室内光线昏暗,他的面孔在烛火下瞧不清晰,竟有几分陌生之?感。
此时此刻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直到他笑了?一下,长眉微挑:“哑巴了??接受百官命妇朝拜,母仪天下的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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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梵蹙眉想了想,道:“还可以?。”
他?哼笑一声,抬手就捉住了她藏在凤袍里的小手。
火热的感觉瞬间袭来,舒梵颤了下,想要缩回,却被攥得极紧,根本无力挣脱。
她象征性地挣脱了一下就不挣了。
“你身上怎么这么热?”
李玄胤问她。
“礼服多重啊,那?么多层,穿得这么厚走这么多仪式,能不闷汗吗?”
她小声道。
李玄胤道:“那?朕帮你。”
说罢毫不客气?地?剥掉了她的外衣,她猝不及防的,怔怔望着他?,一双圆溜溜的杏眼?里写满了震惊。
他?笑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表情?新婚之夜,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没动,脸颊绯红,像是喝醉了似的。
许是方才那?杯甜酒的酒劲儿上来的,她的脑袋有些昏沉,身上泛着湿润的潮气?,好似有什么从心底跃出。
她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对劲,更不敢去看他?,默默转着自己的指尖。
其实她也知道,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这会儿脑袋麻麻的,已顾不得周全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