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的扬起唇角,用细笔为自己点上胭脂,再狠狠一掐掌心,眼里便含了盈盈春水。
刻意娇软着嗓音,去呼唤纱帘外,早就等候多时的侍卫。
“颜浊,你进来呀。”
女孩子又娇又软的声音,似乎还带着点儿鼻音,即便是命令的话语,也像是因为委屈而撒娇。
颜浊垂着眼,将目光放在地上,哪里都不敢看,毕竟……这是公主的寝居。
在之前,他也委婉的同公主提醒过,似乎让一个男侍卫进入公主的门庭,于礼不合。
可颜如缺只是笑盈盈的拉着他的衣袖转移话题,问颜浊,可是有喜欢的姑娘?
这样一问,颜浊哪里还顾得上提醒公主自己这个外男到底能不能进她的寝宫门。
只顾着担心自己的心思是否被公主知道了,所以她才这样问话。
如今这样问,又是不是因为厌恶,所以想把自己赶出去。
本来颜浊就不是一个会讲话的人,不能为公主逗趣,倘若还总是打着为公主好的名义将自己的想法提出来,她真的会厌烦自己吧。
更何况,颜如缺本就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即便是这于礼不合,又有何妨,她开心就好。
倘若有人敢拿这事对公主说三道四,那……颜浊想办法杀了就是。
就这么一走神,颜浊全然忘记了自己给自己定下来的安全距离,甚至现在距离公主……很近。
“颜浊。”
颜如缺有些奇怪的忍不住出声提醒他,倒不是因为距离太近,而是如今她枕在小塌上,倘若颜浊再往前一步,将会撞上夏日打扇用的屏风。
“殿下,这是玉楼香。”
前些天公主吩咐颜浊要去馥郁香买名为玉楼香的胭脂,偏偏馥郁香的胭脂很难订,需要排好久的队才能买的上,即便是公主要,也不会例外。
颜浊每日是早早到了,但预订也需要时间,一来二去便今天才拿到手,准备给公主。
其实这种琐碎的事情,尤其是关乎女儿家用的香,应当是婢女丫鬟去买的,怎么也轮不上他这个侍卫。
但是颜如缺只要吩咐下去了,颜浊就不会问为什么,他只需要按照颜如缺吩咐的事情去做就好。
颜如缺如猫的瞳仁里闪过些许真实笑意,她眉目盈盈,伸出掌心来示意颜浊将玉楼春放在自己的手里。
颜浊紧抿着嘴唇,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和公主有肢体接触,明明都要功成身退了,要收手的时候,却被颜如缺轻轻的包住了手心。
她卷翘的睫毛轻轻一抬,眼尾摇曳出漂亮的弧度,带着点儿促狭又俏皮的疑问。
“颜侍卫,你的手,怎么这样凉?”
……
真的很凉吗?
那公主,会不会被自己的手冰到。
颜浊着急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颜如缺不重的力气阻碍住了。
他可以挣脱的力气大小,确是真真实实束缚住颜浊的力量,即便那力气只有一丝分毫,颜浊也绝对绝对不会违背。
黑衣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