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黑衣冷面,一看便不好惹的乞丐混混,同一个干净温柔的白面书生,根本没有可比性。
倘若今日陪在公主身边的人,不是他,而是那位白面书生,公主也会将自己柔软的手,放在书生的掌心之中吗?
刚才的欣喜被冲淡不少,又换上难言的酸涩感,这才想起来公主的问话还不曾回答。
那句话在颜浊心里回荡了一整圈,穿过脑海,又重新砸回心里,他哪里是怕她,他是……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连说都不敢说。
但颜浊哪里能说,又该怎么开口。
黑衣少年的眼睫垂落下来,留下两扇阴影,从颜如缺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坚毅的下巴,精致高挺的鼻尖,却见不到他的神情。
“不怕。”
颜浊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说出来的两个字像是从牙尖咬出来的,拧拧巴巴的。
这人真的好奇怪,模样冷得很,耳尖却红透。
“那以后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卫了,你可愿意?”
颜如缺看他随身带剑,应当是会一些武功的,只是不清楚师从何门。
前世的时候,他不用剑而是使一把弯刀,名为“绣春”
,刀意浑然凛冽,自有风骨。
只是那把好用的刀跟了皇家,被拖累成一个不得好死的结局。
“愿意。”
颜浊何止愿意,他简直激动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单是那‘贴身’两个字,就能让他回味好久。
之前总想着离她近一些,只要不是那些守门的,看护花草的就好,谁能想到,竟然离她这样近。
贴身护卫,寸步不离的那种吗?
这个寸步不离,在今夜就开始得到了践行。
公主晚睡,值夜的理应是宫里太监,但如今凤池吟多了个侍卫,便换成了颜浊当差。
屋内佳人好梦,门外少年凭剑而立,即便是一门之隔,都让他倍感紧张。
颜浊从未离心上的月亮如此近过,如今好像那轮明月就唾手可得,他反倒是望而却步,近乡情怯了。
颜如缺没有好梦,她梦到了一些前世的往事,那个时候不曾注意过的零星片段,被梦境一点点的放大,开始显露出,不算太明晰的影子来。
刚刚入梦时,颜如缺都没反应过来今夕何夕,直到看见府邸的陈设才知道,这是公主府。
她和沈路还有另一个房子,颜如缺也只能将那住处称为房子,而不是家。
兴许又是平平无奇的,等待沈路归家的一天,那天公主府夜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又很凉,撒在地上,就是一层薄薄的霜。
颜如缺等的不耐烦,差人送来几坛好酒,她先前不爱喝,自从拿筷子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