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封喉,力道之深,不是一般刺客,说于程锦有胆量调用你的兵,给我做圈套,我是新信的,若说要你的命,我怕他是没有这个胆子。”
李雨泽转头看向王敬轩,“这暗中势力心机深沉,为杀你费尽心机;又如此谨慎,不愿暴露自己行踪,骗了个蠢人去下药……若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亦危矣。”
王敬轩面露恨怒之色,随口问道:“你为何会突然去邻水?”
“是我前两日旧救的那个探花,说是观天象如何如何……”
正说着,李雨泽忽的噤声。
是周念之提醒,她才会连夜去邻水,莫非他与这刺客有什么关联?
恍然间被王敬轩连唤几声,才回过神来,她见王敬轩目中红,若将这猜想说出,那这病秧子指不定得受什么审讯手段。
正欲掩盖,却见王敬轩并为多想,惊讶道:“竟如此神奇?他可是救了我一命,改日我定然得好好谢他一回。”
李雨泽囫囵点了头,将话题扯了回来:“表哥,你行军多年,是否有得罪过何人?”
却见王敬轩径直道:“那可真是数不过来,唉!”
“……”
两人等了半刻,梦璃猛地从破烂的窗户翻滚进来,将王敬轩吓了一跳。
梦璃站起身来,朝王敬轩点头以示歉意,又对李雨泽道:“那人功法很好,隔得太远,我没追上,但可以肯定,锦州城内他还有同伙。”
除了不知真假的郡丞腰牌,和那莫名报信的病秧子。
线索全断,李雨泽思忖片刻:“走吧,去太守府。”
王敬轩疑道:“你不说姓于的使唤不动这刺客?”
“去看看也无妨。”
李雨泽朝他狡黠的眨了眼,“再者,我又非单为了此事。”
太守府衙是一个两进的院子,前院是各部办公,后院作临时休憩之用。
一夜暴雨,前院中本繁盛开着的海棠木残花遍地,于程锦触景伤情。
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自走到廊下,瞧着依旧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禁心绪起伏,忽而眼眸亮起。
“丁启!”
东厢一青年搁笔回道:“太守有何吩咐?”
“我这方得了一诗作,必能比得上你上次所作。”
他得意朝着各处门房官差道,“你们也且听听看。”
于程锦抬手起势方要吟诵,却听哐当一声巨响,悚然扭头朝门口望去。
王敬轩竟破门而入,雨水顺着他的刀削般的面颊淌下,凛然生威,让人难以逼视。
于程锦官职比王敬轩高,此时也心生惧意,强自撑着诘问:“中郎将这是干甚?是要闯我太守府衙吗?”
王敬轩未回话,侧身让出了身后撑这一把油纸伞的李雨泽。
“于太守这是说的什么话!”
李雨泽浅笑着朝廊下走去,于伞下抬眼看着于程锦的眼睛,“自上次醉仙楼一叙,好长时间未见太守了,今日趁中郎将得空,特地约他一起前来拜访。”
于程锦见她如此亲和作态,怕意渐熄,镇静了下来,拿出太守的做派:“下官以为王爷应不理政事,不知来我府衙是为何?”
李雨泽走进屋内,施施然坐在了他的位子上,摆弄摆弄毛笔和砚台,漫不经心道:“我来此自然是有要事想商,不知太守府的郡丞是哪位?”
丁启眼皮一跳,走上前行了礼:“下官在,不知王爷找我何事?”
李雨泽细细看了他,见此人年不过三十,身穿灰扑布衣,头戴璞头,一派彬彬书生模样,便问道:“郡丞乃是太守的左膀右臂,应是日日伴于太守左右?”
“自然。”
“那我来锦州的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