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廓以肉眼可见的度红起来,扭头问道:“你是疯了吗?”
周念之仿佛就是要欺负她似的,怔愣了下,手却并未松开,依旧认真整理着她的丝,而后定定地瞧着她:“王爷知道的太晚了些。”
他将煮好的粥端了过来,拿起勺子喂到李雨泽嘴边,李雨泽默了默,而后顺从地张开了嘴巴。
盛着粥的瓷勺送进了她的口中。
白粥香甜,化解了方才的药汤的苦。
毫无预兆地,李雨泽一颗泪掉了下来,落在周念之的掌中。
他仿若没看见似的,一口一口喂着她。
李雨泽越哭越凶,两人都默契地没有说话,她一连喝了两碗,才有些羞赧地垂头抿起唇。
周念之用袖擦了擦她的唇侧,又熬起药来。
李雨泽道:“我在这里熬药,你去楼上看看梦璃好么?”
周念之朝她笑:“自然。”
他端着粥上楼去了。
李雨泽看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忽然泛起莫名的情绪来,又酸又甜,让她又想哭,又想笑。
“唉。”
李雨泽看着咕嘟冒泡的药壶,长长叹了口浊气,心中仿若没有方才那么压抑了。
这么想着,她忽而又咳嗽起来,喉咙中像被刀割一般,一股腥甜泛起,又咳出血来,李雨泽眼中的光亮霎时黯淡下去。
皇宫深夜,灯火通明。
一处后宫椒房暖殿之前,李昇面色肃然,负手而立。
宫殿内外,宫人婆子满手是血,跑前跑后,里面则传来女子尖厉的哭喊声,听之生恐,久久不绝。
一赤身裸体的女人躺在床上,披头散面色痛苦,手指深深掐进肉中,竟不觉得疼,她肚子高高凸起,叉开双腿,身下一片泥泞。
婆子探头看着她的□□,孩子胎位不正,先出来的不是头,而是一只小脚,此时那只脚正慢慢地变成了紫红色。
婆子满头大汗,急忙跑到了殿外,“扑通”
跪了下去,声音颤道:“皇上,孩子卡在产道中……娘娘生不出来……”
李昇一惊,将她一脚踢开,大踏步进了房中,他推开产床旁的宫人,俯身看着那满脸痛苦的女子。
那女子是今年新入宫的秀女,还没有李雨泽年纪大,因长相可人受李昇喜爱,很快便怀了孩子,此时见他如此担心,心中一阵慰藉,她唤道:“皇——”
还未说完,“哧啦”
一声,李昇的剑剖开了她的肚子。
宫内,霎时死寂。
那女子再说不出话来,她的双眼瞪大,垂头看向自己的下身,看见李昇的手伸进自己的肚腹之中,掏出了一个和她相连的肉块,那肉块很快“哇哇”
哭了起来。
“啊——”
那女子声音远胜过方才的尖厉痛苦,直刺破了这皇宫,听得人头皮麻。
李昇却充耳不闻,急切的看向那孩子的身下,见是个男婴,冷漠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柔软,他将那孩子递给旁边浑身颤抖的婆子。
“淑贵人难产而死,为朕诞下皇子有功,晋妃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