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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门口的那个家伙，面色苍白，一双黑眼圈很重，精神看起来很萎靡，像是一只脚踏进了棺材里似的。

在我看着他的时候，他透过茶馆那扇透明的玻璃门也在看着我。

“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着，口鼻都溢出了不少的鲜血，这似乎在印证着他已经命不久矣的事实。

不过，他似乎并不在乎。

随意的用手背抹了一下口鼻处溢出的鲜血之后，他直接推开了茶馆的大门走了进来。

走进茶馆之后，他朝着卡座上熟睡的周萍和王静看了一眼，眸中有些复杂，而后转头对我说道：“一杯龙井茶，谢谢！”

我微愣了一下，看这个养鬼人的眸光有点古怪起来。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我接下来要做的应该是直接出手将这家伙撂翻在地，然后审讯他究竟还有没有养其他的小鬼，再然后就是索要那些小鬼给魂灯增添灯油。

但是，当看到这个病痨鬼那复杂的目光之后，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直接转身回吧台给他泡茶去了。

看到我没有直接对这个病痨鬼动手，黄三也没有出手，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这家伙活不久了，他的气血亏损太严重了，他现在这个状态，有点半人半鬼的样子！”

我嗯了一声，给那个病痨鬼泡了一杯劣质龙井，放在了吧台上，对他淡声说道：“两百块，扫码支付还是现金？”

病痨鬼微愣了一下，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子上，苦笑着说道：“你这家茶馆，消费有点高啊！”

我耸耸肩，说道：“步行街这种地方，消费低了的话，有点对不起这这里寸土寸金的地皮了！”

“嗯，有道理！”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三张红彤彤的钞票，放在了吧台上，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皱眉头，似乎有点喝不惯这种‘高档’茶叶。

他放下了茶杯，轻咳了几声，嘴角处再次出现了一缕殷红。

“那只小鬼，我养了一年多了！”

他眸光复杂的对我说道：“它被你干掉了，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警惕的看着他，说道：“所以，趁着你现在还能喘气，准备拉个垫背一起上路吗？”

听我这么一说，他苦笑道：“走进这家茶馆之前，我确实这么想过，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那个念头了。”

是因为看到我和黄三出手，感觉没有把握能够搞定我们，所以才自暴自弃了吗？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以为这个病痨鬼会跟我聊聊关于他的故事，不论再怎么狗血，不论有多么的离谱，我觉得我都会认真的听完。

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很需要一位忠实的听众，在他临终之际听他讲述一下自己悲惨离奇的过往。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他回头看了一眼卡座上沉睡的王静和周萍，脸上的神色更加的复杂了，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对我轻声说道：“作孽太多，肯定会下地狱的吧？”

我摇头，说道：“谁知道呢，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