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普通又平常的行为在如今这世道中就显得尤为可贵。
因此郑叔便带着父老乡亲们试探着离这座军营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他们几乎挨着辕门,里面的小将军仍然没有出言驱赶。
在这种无言的默许下,郑叔一伙人便在这座军营旁扎下根。
小将军不会平白无故给他们吃食,但他们可以为士兵浆洗缝补衣服、替营里做些粗笨杂活等换取吃食,总算不用再刨树根树皮饱腹。
这处避难所也渐渐有了些欢颜笑语,今日却莫名寂静。
“郑叔他们人呢?”
辕门守卫见是自家将军,连忙回道:“今早有几个小吏将他们全都带走了,说是要建什么大坛。”
“大坛?”
谈道笙皱眉,“往什么方向走了?”
“往西面去了。”
“如此……我去看看。”
与西园一样,作为皇家建筑的平乐观向来是不许小民靠近的,今日却不同。
小吏们手持皮鞭游走在苦力中间。
这些苦力大多是城外的流民。
既是流民,吃不饱穿不暖生了病没力气的情况就很常见。
但小吏们并不会因着这样的缘故便允许他们松懈几分,抽打在身上的鞭子亦不会为此而轻柔几分。
“让你偷懒耍滑!”
皮鞭随着话音落下,轻易便破开单衣,在他的脊背上划出血痕。
郑闵闷哼一声瘫倒在地,肩上扛着的木头滚至胸腔,压出一口浓稠的鲜血。
“还不快起来!”
又有一鞭挥来,郑闵闭上眼睛,迟迟未等到鞭子落下。
“你,你是何人?”
小吏愤怒地扭转手腕,鞭身却仍旧被来人牢牢握住。
谈道笙想了想,搬出神秘上司的名头,“我是西园袁校尉的部下!”
听得“袁校尉”
三字,那小吏果然变了脸色,“原是袁校尉的部下,小人失礼,将军勿怪。
将军放心,小人日夜看管,定能如期将大坛建好!”
虽然不知究竟是建什么大坛,但谈道笙仍是镇定自若的模样。
见她微微皱一下眉毛,小吏难免提心吊胆,“将军可是觉得有何不妥?”
“谁准你日夜看管的?”
谈道笙沉声斥责,“目下国库空虚,上至陛下,下至公卿,哪个不是勤俭持家过活的?晚间所耗的灯油难道由你出钱买?”
“这……”
小吏抹一把汗,“小人,小人……”
“谁又准你滥用私刑,随意打人鞭子?”
谈道笙打断他的话,“陛下爱民如子的好名声都要被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