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溪侧头道:“白芍,你先下去吧。”
元凌走到柳云溪身边,身上有淡淡酒气,还有不加掩盖的脂粉味。
“你很不希望看到我?”
元凌凑近她,目光带着审视。
柳云溪不闪不避,“既已成婚,何来希望不希望之说。”
“我倒不知你如此伶牙俐齿。”
元凌目中尽是嘲讽之色。
“并非伶牙俐齿,我知世子心有所属,但求亲嫁娶并非我逼迫你。”
柳云溪没有太多情绪:“还望世子勿要为难,表面夫妻也做做样子。”
说完,她从床角抽出一把小匕首。
“你做什么!”
元凌眼神一凝,厉声问道。
柳云溪伸出左手,在掌心一侧浅浅划了一道,鲜血立即奔涌而出。
“大婚之夜,须有落红。
难不成世子自己来划?”
两人虽不对盘,但话都说开了,慢慢也算相安无事。
相处多了,柳云溪渐渐发现,元凌虽然性子冷了些,倒也还算讲理。
两人经历开平王被派遣西北驻军一事,虽两人还是分榻而眠,举手投足却逐渐有了些别的情愫。
身处深宅,她又厌恶柳家,不愿回门,是以甚少听闻晏守道与柳芸悦的消息。
一年过去,这日她正在房中提笔抄写开平王夫人吩咐的佛经。
“小姐,我方才出门为您去点墨斋买纸张笔墨,听说个了不得的消息。”
白芍抱着宣纸一进门,便气喘吁吁地说道。
柳云溪弃了张写废的纸,抬头问:“何事?”
“我听说,柳云月和晏守道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