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可不知道她儿子又感性起来,她这会儿眼睛紧盯着锅里,不时大着嗓子指挥时父控火强弱,生怕把丸子炸胡了。
等瞧着丸子成了焦黄色,时母快速用漏勺捞出,沥油,香喷喷的萝卜炸丸子就做好了。
之后,时母又照样炸了些猪肉馅的丸子。
趁着刚炸出来,酥脆,一家都吃了几个,剩下的时母给打包好,给时迁带回学堂吃。
第二天,时父赶着牛车晃悠悠地送时迁出门。
再次庆幸还好家里买了牛,否则这大清早寒风凛冽的,人得多受罪。
时母和锦欢目送时迁走远,直等不见人影了方往回走。
时母回想之前,儿子中秀才时候家里是挺风光,哪怕如今也一样,她和老头子出门碰着人,甭管熟不熟的都会停下跟他们打招呼。
从前可没有这么多人给他们面子。
但是,等儿子天不亮爬起来,冒着寒风打着哈欠背着包袱离家,她瞧着时,心里也是真难受。
当娘的如此,锦欢不更心疼。
所以说,没啥事是容易的,要想人前显贵,必得人后受罪,真就是这样了
时迁去了县学,赵氏过年后就没再把铁牛送过来了,家里婆媳两便又清闲起来。
时母在屋里纳鞋底,锦欢就陪在旁边帮着理线头,家里少了个人,安静了很多,时母一时有些不习惯。
她手上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望着儿媳妇的肚子渐渐出了神
“娘,怎么了”
锦欢疑惑出声。
时母反应过来,又继续针线,随口回道“我在想老三呢,也不知道他在县里怎么样了”
心里却叹了一声唉,家里还是缺个孩子
有孩子在身边闹腾,咋地也不至于这么静。
锦欢不晓得婆婆心里想法,只听婆婆提起自家相公,锦欢又蔫吧了。
该说,打时迁走后,她就一直蔫蔫的,做事总提不起精神。
所以,家里也没人放心上,都当是时迁离开,锦欢不大习惯的缘故,连锦欢自己也也是这么想的。
可是,时母刚刚才在想孩子,这会儿再见着锦欢这反应,眉心一跳,一个猜测在心里闪现儿媳她不会是怀上了吧
有了怀疑,时母赶紧问锦欢,她这个月月信来了没
锦欢愣了一下,接着摇头,说没。
时母激动地一下站了起来“咋不早说”
“没想起来,忘了。”
时母被儿媳这迷糊劲儿给弄无语了,把自己猜测说给她听“我估摸着你怕是怀上了”
锦欢这会儿显然也意识到了,且她的身体一向挺好,月信向来挺准。
又赶紧喊时父去给锦欢请个大夫,没说原因,时母也怕自己猜错了空欢喜一场。
大夫来摸过脉,果然是怀上了,又说摸着脉象估摸着快有两月了。
这下,时母真放心了
怀娃一个月,脉象浅可能摸错,怀两个月要能摸错,那该是庸医
这大夫也是镇上医馆坐堂好久的老手了,保准没错。
这下子,她一颗心落到实处,真真正正兴奋起来,喜滋滋地跟锦欢说
“两个月的话,算起来该是老三刚中秀才,衙门来报喜那会儿,这日子挑得好”
锦欢“”
时父乐呵呵地给大夫倒了杯他一直收着舍不得喝的好茶,嘴巴就一直没闭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