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清洁剂很快用光,松田阵平将空瓶朝着一旁随手推过去。
干邑立刻像找到好玩的,大呼小叫地拖空瓶前的地面,一边拖一边说:“我在打冰壶!”
松田阵平火加入其中,随便抓了几个瓶子过来。
玩得不亦乐乎。
其中一个飘到一半倒了下来,里面的清洁剂也洒了出来。
松田阵平过去扶,闻到了刺鼻的气味,还有点熟悉。
拿起瓶身一看,原来是八四。
直到他们从浴室出来,松田阵平才想起来这股熟悉的刺鼻味道在哪里闻到过。
是新干线上,从卫生间里回来的萩身上的味道。
命运如同幻影,匆匆现身;它掀起面纱,给予了一个不明不白的提示后却匆匆离开。
松田阵平不得不先把这件——自己的直觉冒冒失失呈上的线索——放在一边。
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景光的事。
按道理来说,干邑都是和松田阵平一起结伴出校的;但是出校就得递条子,递条子就得写同行人。
现在从教官到领导,任何人看见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名字并排摆在一起就是马上驳回——谁也承担不起下一次全校闻名的宿管喜当妈事件。
知道这条不成文规定的时候,松田阵平气得要命,差点杀到办公楼用拳头物理说服老师——凭什么不让他们的名字并排写到一起!
干邑及时架住他,一边笑一边安慰他:虽然他们的名字不能在明面上摆在一起,但是这恰恰说明全校师生心里都已经把他俩彻底绑定在一起了。
这比一张纸来的更实在。
人是安抚好了,但是这个校还是得出;干邑只好拜托班长和降谷零一人一个,一个负责带松田阵平一个负责带自己。
最后当然是班长和松田阵平一组,干邑和降谷零一组——他总觉得降谷零和松田阵平一起的话容易中道崩殂。
干邑知道他们不是拎不清情况的人,面对危险他俩肯定会一致对外;但是没有危险的话他俩就是最大的危险,绝对会打起来。
眼下的嫌疑人有两个,一个是五金店的入江,一个是洗衣店的外守。
事实上,外守一本来就有给警校生洗衣服的业务,并不算陌生人。
干邑一进去就自来熟地开始扯淡,其聊天跨度之大让旁边帮忙买水的降谷零大受震撼;明明刚出去的时候聊的还是警校日常生活作息,回来以后就成了挖掘机的护理与维修——这是在做什么?是准备开在挖掘机把警校平推了吗?
外守一似乎被逗的很高兴,时不时大笑,眼角都笑出了眼泪:“我说啊,你们这一届警校生可真好玩啊!”
他平复了一下气息继续说,“昨天有几个孩子大晚上的跑出来吃东西,结果酱汁溅到外套上,就过来洗衣服。
当时已经很晚了,我问他们为什么不急着回学校,他们说,他们说……”
“他们说被门口拦了,直接跨过去就行;被宿管阿姨拦了,在门口喊妈就行!
就算被记名字了,直接说自己是鬼冢班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外守一本着分享的意思说完以后,现对面只有一个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