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特加又强调,“一件特定的衣服,碎的布料也行。”
他听了觉得荒谬。
要一件衣服,那人都要被我剁成馅了,衣服肯定全烧了,你现在问我要?没有,你看着办吧。
伏特加就在原地站着老老实实上报,皱着眉头听电话,听完以后转告:“大哥说你现在拿不出来也不要紧,但是以后得抽个空找到这个人家里,去找相同的衣服。”
萩原研二跃跃欲试地拱火:“你转告你大哥,说那人的衣服他穿不上。
实在缺钱买衣服可以挪用公款,不然显得咱们boss跟热情前任一样抠。”
听他说话,伏特加下意识点点头,嘴都张开了才反应过来,话到嘴边才堪堪憋了回去。
不是我说你们两个说话能不能别扯上我?那种话你干邑说完了还是活蹦乱跳,我说完明年就该一岁了。
本来加班就烦。
反正任务转告过你,我的工作完成了。
他转身离开,消失在楼道的阴影里,萩原研二关上门,返回卧室。
他本来准备了两个袋子,但临时起意想要让宫野明美好端端的走完最后一程,于是就闲置出来一个。
这下也不是全无用途,起码可以藏一个偷偷跑出来围观抛尸现场的高中生。
一个长条静静地倒在地上像个长条全麦面包,但萩原研二拉开顶上的收紧绳,松田阵平马上腾一下坐起来,像游戏抽卡出新角色了一样。
“呼——走了?”
“走了。”
两个人又面对面大眼瞪小眼一会,这个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但即便如此,松田阵平还是生不起任何怀疑的念头来,防备心好像被一整个放倒了一样。
你这个人,最好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否则我绝对得从你身上讨回来;他用一贯的玩笑语气问:“你不会真的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坏人吧。”
他确信这份轻松与信任成功地传达到了,否则萩原研二不会胆大包天到厚着脸皮理直气壮地应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完蛋了,要把你灭口了。”
随后不怀好意地把松田阵平摁回袋子里,顶上的口一扎,任他在里面踢腿挥拳也视若无睹,扛着撂进副驾驶,如同一个训练有素的人贩子。
宫野明美反倒是萩原研二小心翼翼接下来的,安置在后座上;身上的血迹被处理干净,看上去真如一场短暂的浅眠。
松田阵平已经挣脱出来了,在副驾驶上生闷气;我浪费我大好的休息时间,明天早上还要起个大早去上课,结果你用这么个袋子回报我。
但是宫野明美就在后排,这种平和和安宁让他没有办法闹起来,像是下了一夜的雨后角落潮湿的火药。
他憋了又憋,才问:
“那她……你准备把她带到哪去呢?”
多么具有人情味的问题。
萩原研二说:“我要带她去海边。”
这里离海可远了去了。
松田阵平说:“那你得负责第二天送我上学。”
结果此话一出驾驶座上那人开始绷不住的乐,一问,倒也诚恳地回答:“我就是觉得你第二天还要上学这个事特别好笑。”
有的诚恳还不如不诚恳,松田阵平总觉得萩原研二稳定挥的情商在对自己的时候就处于一个若有似无的叠加态,除非上手来两下,否则永远在挑衅。
上手来两下果然是万能的。
终于闹腾完了,本来想着在车上补两觉,也补不了了。
从海边回来再补吧。
车窗摇下来一半,夜风呼呼的吹,山峦的阴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