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怎么诳琴酒,怎么骗他走,还有的准备。
于是宫野明美就静悄悄缩进柜子里。
柜门一关,里面黑漆漆的。
但好在没有大老鼠蜘蛛蟑螂跑来跑去,所以不难挨。
最惊险的时刻莫过于听见脚步声踢踢踏踏地来到这个房间,琴酒和干邑的脚步声截然不同:一个沉沉的闷闷的,像擂鼓;另一个轻的像鬼一样,没声音。
她分得清。
她不敢轻举妄动,像躲八尺大人的孩子那样谨慎;不露头,被敲柜门也不开,怀着能破釜沉舟在这等到天亮的决心;直到萩原研二伸手捞她出来,看见对方手臂上被自己抠的破了皮了,她感到愧疚起来。
刚才真是吓破了胆,反抗也收不住力道。
现在危机勉强算是解除了,自己最起码得跟人家道歉吧。
这有什么。
你才不过抠破皮,你男朋友之前恨不得撞死我,他我都没说什么。
萩原研二摆了摆手,但宫野明美要走,他拦了一下:“先别急,再看看。”
又嘱咐很多话来,比如等会朝着哪边跑,怎么跑,走哪条路;感觉自己被跟踪了怎么办,感觉被追上了也别慌,按遭人贩子绑架的处理方式处理。
她点点头,一转过来,地上那具男尸的上衣却不翼而飞了。
她又是浑身一震,不过也没那么害怕了,也不惊叫;只是小心翼翼地绕开来,省的踩到。
一晚上被高强度精神震慑好几次,无论如何也得习惯了。
再说,衣服消失虽然奇怪,但也算不得什么非追根究底的事来。
这么想着,她在一旁捡起墨镜,安安静静坐好了。
直到萩原研二转身,一句话不说,朝着门口打了个手势;宫野明美立刻会意,裹着围巾带上眼镜。
从对方身边离开的时候,她微微侧过头,觉得得说些什么;但是话卡住了。
我能说什么呢。
萩原研二似乎看出她未竟的意思来。
但他只是示意:去吧。
剩下的交给我。
好吧。
宫野明美点点头,轻巧又急促地下楼了。
她离开,房间里就剩下一个人。
一边收拾现场,萩原研二一边复盘——宫野明美藏好后,他重又把血迹洒在门口。
琴酒来的时候,也问他没有别人来?我可不知道还会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