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事情谈的不可靠,那就再加一条;告诉宫野志保,此后她所听到的一切消息都不可信,宫野明美还活着;并且如果她担忧处境,可以来找我。
找你?绘里香觉得心里头不大舒畅:又找你。
你要办幼儿园吗?见到小孩就养,你的主意真轻率。
这么多,你管得过来?
话说到这,她又不爱听了。
是的,我是在志保这里被封闭治疗许久,外面的事无从得知,自然也不知道你做出了什么;但是当我试着模拟你的行动,站立在门框前寻找那枚小小的监听器时,却隐隐约约闻到熟悉的像酒店大堂清新剂般的柠檬香气。
那香水你许久不用了,结果现在又拿了出来。
绘里香觉得不爽,于是装没听见,反问道:你不能来接我吗?我一个伤员,你还让我自便,多么不体贴。
对方很快回复:我原本的计划的确是要接你走的;但是眼下出了点状况,我脱不开身。
不过不用担心,一有机会,我会很快来见你;有些事我得向你确认一下。
平心而论萩原研二这要求不过分。
毕竟三步走战略给你列得清清楚楚,去哪里干什么怎么说都条理清晰地交代完毕;照着答案抄总会吧!
但他每次敲击的背景音里都能含含混混听见个男生说话的声音;虽然完全听不清内容,但偏偏就是膈应人。
像被压在一百层褥子下的豌豆,就是会硌的特定的人睡不着觉。
一时间绘里香顿觉疲乏,她把头探出被子想要喘口气,而后就这么不礼貌地和宫野志保对视了。
哦不。
或许是过分的尴尬,让她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现在凌晨四点,老板不睡觉就算了,为什么还有人陪着他熬?又或者说,出现了什么事才能让他带着孩子一起熬大夜?
与此同时,她老板家里绝大多数的房间都熄了灯,唯独书房灯火通明。
倘若真走进去看,还会怀疑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这里比起叫书房,更该被叫做实验室或者车间之类……
毕竟宫野明美要假死,技术支持是必不可少的——这正是萩原研二拖家带口(咦)熬大夜的理由。
阿笠博士的确能提供一些帮助,但是怎么好意思让老人熬大夜呢。
更何况,眼下正有两个精力充沛的技术型人才,并且乐意提供技术援助。
当然,松田阵平的课还得照上。
但是他也是真的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我考试还是照常挥,我上课就睡了;你让我出去罚站那我就站着睡。
课堂上教的东西,压根比不上半夜捣鼓耳麦和微型摄像头来得有趣。
更何况搞完这两样,还有个大件等着他;萩原研二放心地把那两样交给他练手,并且承诺那两样做好后,那个需要满足条件极为苛刻的炸弹也可以由两人合作完成。
他的信赖来的全无道理——但是管那么多做什么。
松田阵平一向不爱纠结这些,虽然人心和电路同样的纠结复杂,但他显然只偏好研究其中一个;先开始的两样做起来简单得像益智玩具,没半点难度。
于是第二天晚上,松田阵平就和萩原研二面对面对着同一块装置拼拼拆拆起来。
需得清楚的一件事是:虽然二人在机械制造方面的观念素养相差无几,其中的不足也顶多是年龄差距造成;但他们依旧会争执。
而且争执得厉害。
因为一些原因不得不和他们住在一起的工藤新一被迫目睹了一切。
这两个人的争论气氛相当微妙,虽然因观点不同输出起来是真的不留情面,但任何一个有眼睛的人都能察觉到他们一个暗里享受,一个明着享受——享受争执,享受对方被自己的理论气到说不出话或者诧异到想用扳手以理服人;也享受片刻间气的恨不得和这人决一死战,而后又突然大彻大悟达成共识——那一刻天地都宽广了,宇宙都辽阔了,一切事物变得可爱起来;两人靠在一起,心想身边这人虽然轴起来真可气;但冷静下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