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萩原研二立刻答允下来,别的一句都不多问。
他们随即沉默下来,然而一点不尴尬;萩原研二思索着,这实在是意外之喜;本来以为自己来来回回刷好感的行为遥遥无期,结果没想到人家早给你悄悄记在账上。
虽然只表现出三分,没准心里早就存了七分。
他从高空眺望整个东京,虽然景色与以往没什么不同,然而无端端的,霓虹灯就要更绚丽夺目,车流行驶的声音就是更优美动听;真让人感到幸福,只要你也心意相通。
这种惊喜不亚于一个每天体弱多病咬牙坚持操场阳光爬的脆皮大学生体测前夕只求能坚持跑完全程,最后成绩下来却几乎满分;实在是让人高兴。
萩原研二非常快乐,几乎要把自己刚刚在最擅长的科目整花活的事情抛之脑后。
整个花活而已嘛,没逝的。
他安慰自己。
可是压根安慰不了一点;当时热血上头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现在倒是越来越后悔。
事实上他大概能猜到刚才生了什么。
在攀着护栏看到绘里香的头被枪指着的时候,萩原研二感觉自己身上的血都凉了一半,恨不得跳,不是跳楼是跳世界线;哪怕皮斯科那家伙先死了也不解气;是的。
虽然此人最开始决定关闭密道的时候并无要取走玛尔戈性命的意思,或许只是想让同僚能靠谱些别乱跑;然而当现场遭到控制,关闭的密道也同时无法让绘里香及时撤离;那他就不可避免地遭到迁怒。
所以死了就死了吧。
当然不会继续生他的气了,但是……就这样吧。
今夜其实是凶险万分。
差一点组织的大部分高级成员就要被动物园包圆在里面,但最终翻盘,并悄无声息地完美撤退,反过来将动物园留在了陷阱之内。
——当然,现在就这么说或许有些伤人心了。
连神明看了也要摇头叹息:这两个男的自顾自地凑在一起,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实在是太过分了。
“zero还在顶层的会议室被堵着呢。”
诸伏景光温柔地催促着,但这不满并不叫人感到厌烦抵触,只让所有谈话对象自觉内疚,“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吗?”
“……啊对不起,以为他早出来了。”
萩原研二马上收敛了四散的思绪,“不过现场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吧?既然小降谷已无后顾之忧,那么天空也是路啊。”
他意有所指。
诸伏景光立刻明白了他话中隐含的意思,叹气:“非得弄出这么大动静吗?”
萩原研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思路习惯性地法外狂徒了,连忙辩解:“这是人家的私人宅邸,不会找政府报销修葺费用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诸伏景光感觉对方何止是在自己的底线上反复试探,简直就是拿底线跳皮筋;这人三观有时候真是微妙的可刑,然而同时也的确可行。
遂换了个话题,“算了。
绘里香呢,你准备把她放到哪里?”
“那边楼顶。”
“好。”
诸伏景光这又带上耳机,重新切换了手动驾驶。
从暗流涌动的山上宅邸中脱身,方才感觉到外面有多宽广,连空气都自由起来。
借着这点短暂的空闲,萩原研二开始复盘。
他大概能猜到这一晚上的操盘手是谁,也